努爾哈赤起初將軍隊分編為黃、白、紅、藍四旗。旗皆純色,均以不同顏色的旗幟作為識別,名為“正x旗”。隨軍隊壯大,為適應滿族社會發展的需要,又在原有的基礎上,將四旗加上邊框,成為“鑲x旗”等,是為八旗。
瓜爾佳氏屬於鑲黃旗,而來追拿阿哈的是鑲紅旗的人,旗主是大貝勒代善的長子嶽託。范文程等人是在他旗下一座莊園中逃出來的。那莊主是名年長的牛錄章京,官正四品,他脾氣很壞,經常能對阿哈又打又罵。現在大量阿哈從莊園出逃,他手下的人趕緊發動人手去追。
這些人連夜出來抓阿哈,心情糟透了。每到一戶人家,都很不客氣,咣咣的砸門,也不管現在天還只是微微亮。
鰲拜的四弟巴哈正做著吃東西的好夢,口水流了一枕頭。聽見有人叫門,頓時來了火氣。費英東在世時,經常誇獎他力氣大,前途無量。鰲拜在和他一起練功,又經常放水逗他開心,讓他養成了一股傲氣,以為自己很強。
開了大門,巴哈很不客氣的堵在了門口,叫囂道:“不用搜了,如果真有人進來,我們會把人擒住了給你們送去。”
鑲紅旗士兵們對巴哈的話頗為不屑,一人抓起巴哈的細胳膊亮了亮,笑道:“你這小孩兒,瘦的跟小雞子似的,不被人殺了就不錯了,快點讓開。”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巴哈臉漲得通紅,聲音又高了幾分:“我阿瑪是衛齊,五虎將的費英東是我伯父,你們敢小看我?”
士兵們聞言笑的更厲害。衛齊本領一般,沒有軍功,在八旗軍裡只是個不入流的角色,費英東是厲害,但已經去世了,抬出他來同樣壓不住這些人。
站在最前面計程車兵道:“你是費英東大人的侄子又怎麼樣?別妨礙我們辦事,費英東厲害大家都知道,但那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阿瑪又算什麼東西?”
巴哈氣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你們敢侮辱我阿瑪?”
“你堵著門口,是不是真藏了阿哈在家裡?別擋道,滾開!”那士兵說著,猛推了巴哈一把。
巴哈只是十歲的孩子,力氣怎麼擋得住成年人?他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女真人性子都野,受了氣的巴哈爬起來就想到院子裡的兵器架上抽兵器,想和那人拼命。
鰲拜剛好走來,冷道:“巴哈,回來,凡事有我!”
鑲紅旗眾人一看鰲拜的個頭,都心生幾分忌憚。
巴哈一見鰲拜,更來了底氣,叫道:“三哥,他們侮辱阿瑪!”
“我剛才都聽見了。”鰲拜從旁邊的兵器架上抽了根長棍,慢慢在土地上劃出一條線,冷笑道:“你們要搜的人這裡肯定沒有,要想存心找茬,就過這條線。看我伯父去世,就想欺我瓜爾佳氏無人,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能耐!”
鰲拜一開口,就把欺負瓜爾佳氏的大帽子扣在了對方頭上。就算費英東死了,他們是隸屬鑲黃旗,直接歸汗王統帥,誰敢輕視?他故意把事情說大,是不想善了,雖不能把鑲紅旗的人殺了,但以他的年齡,要是打敗了這些人,非但不會有罪,還能打出名氣。
“小子莫狂。”一個士兵朝著鰲拜衝了過去,他已是成年人,不認為自己治不了一個小孩。
結果就是治不了。他的右腳剛邁過那條線,鰲拜的棍子就掃中他的腳跟,將其挑翻,又重重的一腳踢在他的胯部,將其踹飛了回了門口。
這小子竟然真敢動手,而且這麼狠?鑲紅旗到此的足有十七人,一群人馬上衝進院子,抽出了腰間的大刀。為首的兵頭叫道:“小子,我是旗主的親兵阿克敦,你要是現在叩頭認錯,這事就算了,不然今天就砍了你!”
“砍了我?哈哈哈!”鰲拜仰天長笑,棍子握的更緊了,怒道:“一群鼠輩衝進我家裡鬧事,辱罵我阿瑪,不把我伯父費英東放在眼裡,居然還想讓我叩頭認錯。看來鑲紅旗不滿足下五旗的地位,想和兩黃旗平起平坐了!”
們外已經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相鄰,鰲拜說話聲音很大,眾人聽到後議論紛紛。阿克敦心裡大叫不妙,氣的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再讓這小子說下去,鑲紅旗就快成謀反了。藐視費英東也不是小事。費英東死時,努爾哈赤哭了一天,瞧不起費英東這種話要是傳到汗王耳朵裡,可就熱鬧了。
阿克敦下令道:“先拿了這小子,好好教訓他!”
鰲拜看幾名士兵衝上來,沒有緊張,只有興奮。他身上流著好戰的血,苦練武藝多年,今天才算正式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