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
崔洪度也同樣在準備著出發。
皇帝的詔書是昨日傍晚到達的,雲州這裡離雁門郡不遠,大概只需要七八日的路程即可到達,所以他並不急著離開。
陳堯推門走進來,帶著滿身的風塵僕僕。
又是守城一夜未睡,但是他的臉上看不見絲毫疲態,雙目炯炯有神。
只是連月的戰爭讓他早已不復先前幽州時的白皙乾淨,嘴週一圈青青的胡茬,也與先前的翩翩公子形象大相徑庭。
崔洪度看到陳堯便笑起來,擠眉弄眼打趣道,“下官不知雲州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真是失敬失敬。”
他這一說,營帳裡的另外幾個將士也都跟著鬨笑起來。
陳堯看著他們,面帶無奈,眼底卻露出濃濃的笑意。
突厥敗北,近幾日都未有進犯之舉,另一邊長安大軍也已經出發,再有一月即能到達,似乎如今一切都在朝著對齊國有利的方向行進著,將士們難免為此而感到開心。
因為昨日是陳堯當值,所以他還不知道崔洪度要去雁門郡的事,崔洪度將收到的詔書拿出來遞給他,努了努嘴,“皇帝這是要我去盯著這位小郡王呢。”
陳堯接過詔書,簡單掃了一眼,又還給他,“怎麼是在雁門郡?”
他記得長安到雲州本不必如此繞遠的。
崔洪度道,“據說是因為那位郡主的緣故。”
郡主?
陳堯問,“李容與嗎?”
崔洪度點頭,“怎麼?你認識她?”
陳堯搖頭,“不認識。”
雖然不認識,但卻總能在魏王寄過來的信裡聽到她的訊息。
感覺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
崔洪度笑,“我還以為那郡主已經名氣大到連你都知曉了的程度呢。”
陳堯微微皺眉,“她怎麼了?”
營中幾個將士擠擠眼睛,其中一個開口道,“生得好看。”
另外幾個便哈哈大笑起來。
外出作戰的男人們平日裡無事就總熱衷於聊一聊禁忌類的話題,尤其當談論起這些皇家的花邊新聞,甚至比最長舌的女人還熱衷幾分。
陳堯向來不喜與他們開這種玩笑,權當是這幾人閒著太過無聊,面無表情沒有反應。
見陳堯不感興趣,原本大笑的幾人都不免有些訕訕。
其中一個很快收起笑容開口解釋道,“據說小郡王之所以去雁門郡,是因為要送那位郡主的緣故。”
另一個道,“皇帝將那個小郡主許給了信安候的兒子。”
又一個人懟了懟他胳膊,“不是,是信安候主動拿著先帝聖旨求娶的。”
那一個又一副你們都不懂的樣子解釋,“其實最主要還是因為裴璟求他父親去跟皇帝請旨的。據說是裴璟臨出發幽州當天在城門處碰見了郡主,瞬間驚為天人,從此便茶飯不思,揚言非郡主不娶……”
將士們七嘴八舌的吵來吵去,聽得陳堯頭都大了,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對那位郡主如此熱衷。
不過這都和他無關。
“我去補覺。”陳堯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營帳。
留下身後一群還在吵吵鬧鬧的將士,討論著到底郡主生得到底有多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