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容與的分析,李容牧佩服的同時也有些疑問,“可是他們真的會這麼傻嗎?”
五十根筷子折不斷的道理相信沒有人不懂。
突厥人又怎麼會在交戰中途不好好打仗,先自己去搞分裂呢?
“他們自然不傻。”李容與笑了笑,“但是資訊的傳遞永遠無法做到百分百正確。”
“當一個人以為自己命都要沒了的時候,他還會有閒心去考慮所謂的團結嗎?”李容與淡淡道。
……
……
李容與是會跟著李容牧一起離開長安的。
他們會一起先到代州的雁門郡,然後再分開行路,一個向西,一個向北。
而如今距離李容與離開長安的日子越來越近,隨著東宮中人各種緊鑼密鼓的張羅,病榻上的秦榔兒也越發覺得心底不安。
說不清為什麼,可他就是在每個下人的眼神裡讀出了某些或許自己並不知道的情緒。
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當李凱再次跑來探望他時,秦榔兒很嚴肅地將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李容與,她真的是去雲州嗎?”
他沒有稱呼郡主,雖然他名義上是李容與的侍衛,但李容與一直以來都沒有給秦榔兒灌輸過半分關於下屬該有的行為舉止,與其說是上下級,不如說他們的關係更像是朋友。
李凱聽見這個問題,第一反應是拔腿要溜。
可看著秦榔兒乾乾淨淨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不知為何,李凱又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
他撓撓頭,悶悶嗯了一聲,給出肯定答案,“是啊,當然是要去雲州。”
秦榔兒想了想,“女子,也可以上戰場嗎?”
他之所以這麼問不是瞧不起李容與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她究竟是如何打破了女子不能參軍這個千年思想桎梏的。
李凱又被問得一懵,只好傻笑兩聲,隨口附和道,“能啊,能的!再說,她畢竟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嘛。”
秦榔兒嗯一聲。
這句話說得不錯。她確實不是一般的女子。
秦榔兒蒼白的臉頰逐漸浮現起一抹笑意,“那她會成為將軍嗎?”
李凱心中有些叫苦不迭。
他做人的原則就是永遠不會欺騙朋友。
何況還是秦榔兒這般跟他有著過命交情的朋友。
可是在這之前李容與已經把事情和他擺得很清楚明白了,秦榔兒現在傷重剛剛甦醒,不宜受到太大刺激,關於李容與要去幽州之事,不是不能告訴他,而是不能現在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