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她跑來這裡尋醫,看見裝扮成柴夫的自己也沒有任何訝異……種種不同尋常,終於讓定智發現了事情的反常。
“你到底是誰?”定智警惕看著她,等不及回答,凌厲的的掌風就朝李容與拍去。
李容與似乎早就料到他有這一招,疾步向後退了三步,不多不少,剛剛好躲開定智的攻擊。
她身型隨即朝旁邊一閃,踮腳跳上田間一塊高地,又蜻蜓點水般向麥田中心而去,雖踩在麥尖上,卻始終如履平地,腳下麥子也絲毫不見受力倒下。
居然能躲開他這一掌,且用的還是他當年苦苦想了許久才想明白的破解之法。
李容與身後的定智頓時眼前一亮。
習武之人對武功一般都有著天生的敏銳和熱愛,此時見李容與年紀不大,武功竟不在他之下,定智心裡頓時起了想要一較高下的心思,很快便追了上去,緊跟在李容與身後,也飛身上了麥田。
他沒再繼續追問李容與是誰,全神貫注只想先比較個高下再說。
然而李容與卻不給面子,只來來回回閃躲兜圈,就是不與他正面交鋒。
這讓定智惱怒不已,邊追邊大聲吼道,“喂,何不停下與我打一架?”
李容與頭也沒回,“您何不停下來聽我解釋?”
“你與我打一架我就聽你解釋。”定智氣鼓鼓。
“可是我打不過您。”李容與回答得也很理直氣壯。
定智一想也是,畢竟自己這麼大歲數,欺負一個女娃娃臉上也不好看,於是退而求其次道,“那這樣吧,只要你將我打落麥田就算你贏,我就停……”
“好吧。”彷彿就在等這一句話,甚至沒等他說完,李容與便立即轉了身。
定智這會兒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情況,仍在繼續向前追趕,卻只見一道掌風忽然劈頭蓋臉向自己襲來——
好在深山修行多年,對於這種程度的偷襲定智早習以為常。剛要側身躲開,卻發現這招式異常古怪,彷彿是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掌力,僅躲是躲不開的,必須得按照固定的破解之法借力向後疾走三步……
等等!這不就是自己一開始使的招式嗎?
定智一陣錯愕,甚至忘記了避躲,硬是接下了這一掌,直接被打下麥田,向後仰跌下去,頓時壓倒一片已經打穗的麥子。
李容與也隨即落地,拱手道,“失禮了。”
定智罵罵咧咧翻身跳起,衝她嚷嚷,“你你哪裡學來的功夫?你師從何門?!”
神態像只公雞般鬥志昂揚,彷彿只要李容與報出名字,他就會立即衝過去跟對方打一架。
李容與憋著笑,面上故作傷感的嘆了口氣,“並非晚輩不想告訴您,只是教晚輩功夫之人……他向來從不肯承認晚輩這個徒兒,亦不許晚輩向人提起他名諱……晚輩既已答應過他,又怎能食言呢?前輩還是別為難晚輩了。”
“呸”,定智心裡又有一股無名怒火開始上躥下跳,“什麼爛人,自己教了徒弟卻不敢認,定也是個膽小怕事的縮頭烏龜!”
定智心中恨得牙癢癢,卻也不知是在恨李容與這個“無名師父”武功很可能在自己之上,還是恨自己如此草率就輸了比試。
但江湖上的人也要遵循江湖的規則,聽李容與說已發過毒誓,定智果然立刻停止了問話,沒有繼續逼迫李容與說出自己師從何處。
不過很快,他就將談話再度轉回了一開始的問題,“總之,不管你到底是誰,我要見李晉這事,你幫是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