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便道:“臣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說,這些年來,豫王殿下的功勞,似乎也不少。”
“臣還差點忘了,許昌、南陽,也是在豫王殿下的支援下,才慢慢恢復了各種水利的建設。如今,所灌溉的農田,也是近乎數百萬畝。”
“臣此次去了一趟河北,看到河北那些原本受災的百姓,如今也已經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即便是一些能幹的官吏所能做到的,大概也不過就是如此吧。”
趙禎便道:“所以呢?”
范仲淹便看了看官家,最後道:“臣以為,此前好像朝廷都對豫王殿下,缺少這方面的宣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豫王殿下好像什麼事都沒有做過,然後就被封為豫王了。”
趙禎想了想。
好像確實有這個問題!
便道:“愛卿若是不說,就連我都沒有發現原來最興來已經做了這麼多的事。”
趙昕也是道:“爹爹,這些都是小事,不足掛齒。而且……這絕對不是我指使范仲淹這麼說的,他今日在朝堂上所說的,都與我無關。”
趙禎:“……”
趙禎先是看著趕緊撇清關係的趙昕愣了一下下,然後這才反應過來。
說道:“範愛卿是正直的人,他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去誇別人,我想了想,似乎以前每次下旨的時候,確實總是沒怎麼體現過你的功勞。以後,這一點得注意才是。”
說完了這些之後,趙禎又問道:“那最興來你對選舉縣令法怎麼看?”
所謂選舉縣令法,就是允許朝廷的官員,還有一些地方官員什麼的,向朝廷舉薦人才。
但用‘選舉’一詞,總感覺不是很恰當,更像是‘舉薦’才對。
趙昕便道:“我反對!”
這選舉縣令法,是富弼、龐籍等人想出來的。
趙昕這麼一說,富弼、龐籍自然臉色也就不太好,而且其他人,也頓時一陣的訝然起來。
富弼出列道:“豫王殿下覺得這辦法哪裡不好?”
趙昕便道:“選舉,一般都是由更高一級的長官來選,我以為,這樣做不妥。這樣很容易就會讓官員相互之間勾結,引來腐敗。”
趙禎便道:“那最興來你覺得應該怎樣做才能讓大宋的縣令,都是一些可用之人,能用之人?”
趙昕便道:“直接把人都隨機分配下去即可,然後每年,讓他們都上交一份自己都做了什麼事的報告,以及自己給自己打一個評分。”
“天下的縣那麼多,朝廷也不可能一個個去查,不過……可以採取抽查,然後暗中調查的方式。”
“對那些做的不好的,弄虛作假的,直接清退即可。”
富弼便道:“那這讓人去暗中調查,也得有人去吧?這些人,又該怎麼選用?”
趙昕便道:“什麼都讓下面的人知道了,那就不叫暗中調查了。下面的人,就會有應對的方法。總之……下面的人認認真真地當好縣令就行了。老想著別人會不會查到自己,這種人,也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好的縣令。”
眾人都彷彿能感覺得出來。
最近……
這富弼跟豫王殿下的關係似乎不太好啊。
都隱隱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了。
難不成……
富弼你也想去嶺南?
不就是因為黃河要不要改道之事,沒聽你的嘛,說實話,你也不能因為沒聽你的,你就針對人家。
下了朝。
范仲淹便上前去,跟富弼說了兩句。
畢竟范仲淹好歹怎麼說,也算是富弼跟他妻子的媒人。
便道:“怎麼,彥國你對豫王殿下有何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