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辰九遊離開侯府之後,剛送完他的李氏帶著辰九明坐著馬車,秘密地來到郊區深處的一間門口貼滿白布的義莊,推開義莊的大門。
那個對辰九游下刀鱗花毒的陰險道士,正坐在石椅上。
李氏看到他就一頓牢騷:“你竟然約我們在這見面,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夫人,我等你等得花都謝了,特意為你準備了上好的龍井,快來品嚐吧。”道士似乎根本沒聽到李氏抱怨一般,說完,吸溜了一口茶水。
“少說廢話,人都找來了嗎?”李氏拉著辰九明一起坐下。
道士拍了拍手,義莊的房門被開啟,從中走出兩個人。
其中一個乃是穿著綠袍,身材瘦弱,雙眼細長而常常帶上一種病態的青色,使人不欲久看,右手纏滿麻布,手指呈青色,手掌比正常人的大了兩倍。
另外一人是一名劍客,雙手抱劍,眼神桀驁,彷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一般。兩者都已經三十多歲,卻又飽經風霜一般。
道士首先指著劍客介紹:“夫人,這位劍客是白雲劍院的棄徒白丘,在白雲劍院算是比較厲害的了,要不是做下通姦罪名,現在還是劍院的好徒兒呢。劍法犀利,能弱點選破,他的刺殺技術夫人可以放心。”
那道士又指了指那個渾身散發青光的男人道:“那位就是來自烏江毒窟棄徒的梅嘯,綽號“毒手”,雙手毒攻了得,沾之必死。當年朝廷曾派人對其追殺,結果還被反殺數人。他們兩位都是後天六重境界,殺你個練武才滿一年的侄兒,綽綽有餘了。”
“怎麼都是棄徒,而且還只是後天六重,七重八重高手沒有嗎?”李氏質疑道。
道士翻了個白眼:“夫人玩笑了,殺一位侯爺繼承人,就算是個沒落無聞的貴族,也是會驚動天幕府的。那群傢伙鼻子比狗還靈,能接這活的都是有上頓可能沒下頓,滾刀子肉的江湖人士。至於後天高階為什麼沒有,還不是你給的錢不夠啊,堂堂高階人才為什麼要為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人啊要有點自知之明。”
夫人只能無奈點頭:“就他們了,快點動手了,我要讓他碎屍萬段。”
道士卻沒有動身,只是抬起手,捻了捻食指和拇指,好像比心一樣。
李氏哪還不知道什麼意思,身體因發怒顫抖起來:“你個傢伙,竟然要錢。”
“當然了,沒錢可動不了啊。”
“可是之前你收錢的時候就答應我,能很輕鬆完成這個任務,童叟無欺,結果那小畜生現在還活蹦亂跳,你現在還要錢?”李氏激動地喊道。
道士冷哼道:“當初為了幫你做這個任務,本想一份刀鱗花毒就搞定了,結果卻浪費了,藥的損失費還沒找你要呢,現在還得請那兩位動手殺他,當然需要加錢了。”
李氏大聲道:“你這是敲詐!無恥,不要臉!”
這時,道士忽然露出陰險的笑容:“敲詐?夫人想這麼理解,也可以啊。”
突然,那名劍客,瞬間向李氏襲來,一眨眼,李氏就被制服,劍刃只離脖子一公分大小。李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白了臉,沒有血色,牙齒直哆嗦。
“你們別亂來,你們知道嗎,我的哥哥在大刀門任職,丈夫也是大周偏將,你們殺我就不怕被查嗎。”
“哼,大刀門在江南,這裡是京城,它可管不到這裡,而且你丈夫就一個小小的偏將,還不如一個侯府繼承人來的重要呢。
夫人你太天真了,我們這些混江湖的,哪有什麼信譽,利益才是我們永恆的追求,你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怎麼能瞭解我們這麼江湖人士世界。
今天就當你交學費吧,讓我教教你人世的殘酷,你說敲詐也好,勒索也好,總之你要麼給錢,要麼把命留這了,我覺得這裡山清水秀,挺適合埋人的。”
“我給!我給!”李氏憋屈喊道,想到為了殺那個小畜生,得把自己半生積蓄花光,心就猶如絞痛一般。
道士一招手,劍客放下掛在李氏脖子的劍,說道:“早給錢不就好了,非得撕破臉,搞得這麼費事。人心不古,生意不好做,夫人要體諒啊。”
“這兩位,一人一千。”
李氏咬著牙掏出兩張銀票遞給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