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奇怪奇怪真奇怪。”
聲音很是平和,但又帶著無盡的滄桑感,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好像有人就在你耳邊輕喃。可惜小傢伙此時站在土坑裡,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沒啥奇怪的啊,聽聲音你不像村裡人,過路的吧,能不能請求大哥哥幫幫忙,先把我從土坑裡救出,然後趕緊離開,這裡最近在鬧獸荒,很危險的。”
村裡人也不是特別多,小傢伙都記得他們的聲音,所以推斷土坑上邊說話的不是村裡人。
“大哥哥?哈哈哈哈,奇怪啊奇怪。這村子奇怪,村頭的那棵榕樹也奇怪,棺材裡不放逝者放書籍,還奇怪,更奇怪的是你這個小娃娃,挖坑不埋棺材埋自己,怎麼這麼想不開?”
平和滄桑的聲音從上方飄來,還帶有一些戲謔之感。
“哎呀,大哥哥,我是挖坑沒想太多,挖得太深結果出不去了,你先拉我上去,或者能不能勞煩您趕緊離開這邊,到村裡找李二牛或者村老,告知我掉坑裡了?”
凌晨想著這裡鬧獸荒,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來一大群野獸,小傢伙沒想那麼多,一個勁的催促外邊的人離開。
“唔,小娃娃有這種好心腸老夫甚是滿意,你出來吧。”
那道聲音剛入凌晨的耳邊,還沒容得他細想,小傢伙只覺得身子包裹著一團白氣,一個眨眼,自己已經出現在土坑外邊,兩腳站在棺材之上。
“小娃娃,老夫問你,何人讓你葬書?”
凌晨這時才能看清說話者的長相,他根據話音,抬頭一瞧,發現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大樹左側有一根細長的樹枝,坐著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鶴髮童顏,白色長髮有一縷是黑色的,有些突兀。
“這哪是什麼大哥哥啊,明明是個白頭髮白鬍須的老人,可是他坐著的是?”
小傢伙揉了揉眼睛,他確定老者是整個人坐在那根手指粗細的枝幹上,樹枝周邊的一片片樹葉像是蒲團一樣。可問題是,為什麼那樹枝沒被壓彎或者壓斷?
凌晨知道前方的老者不簡單,他站立端正,一臉嚴肅,朝老者頷首作揖。
“嗯,小娃娃有禮貌,但是你還未回答老夫的問題呢。”
凌晨此時小腦袋是微微低著,眼睛注視著腳下漆黑的棺材板,他娘從小就教他這些禮節,所以他很注重,突然凌晨聽到話音好像就再在耳邊,一抬頭嚇了一跳,剛剛還是坐在樹梢邊的老者,這時已經站在他的面前,正帶著笑意看著他,老者身材魁偉,大耳朵圓眼睛,長眉是黑色,鬍鬚卻是白色,雖然老者站在自己面前,但是凌晨卻又感覺他與天地合為一體,忽近忽遠,忽明忽暗。
“小娃娃?何人讓你葬書的啊?”
老者面帶笑意,目光中精芒閃爍。他也沒有絲毫不耐煩之意,同樣的問題,這是他問的第三遍。
“回稟老先生,是晚輩自己要葬的。因為這些書全部都背完了。”
小傢伙很恭敬地回答。
“噢?說謊話的小娃娃可就不惹人喜愛了,瞧瞧,喲,太一無我無相訣心法,奇怪奇怪,心臟還有封印,封印還破開了點。小娃娃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