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實靠在門邊,嘆了口氣,走向凌晨,小傢伙面無表情應了一聲,劉老實接過剪子,開始把小傢伙腦袋上亂蓬蓬的黑髮修短。
“你娘,曾救過我一命。”
幾根黑絲落下之後,劉老實忽然說到,打破了存在兩人周邊的寂靜。劉老實見凌晨沒有回應,繼續邊剪頭髮邊說到。
“其實咱們後山,小樹林那邊,根本沒啥危險,不算是禁地。真正的禁地是過了樹林深處,有道村民早年間挖的深溝,跨過深溝,才是真正的後山禁地。那一年,我年輕氣盛,本以為自己狩獵技術村裡最好,便獨自一人跨過了深溝,走到了真正的後山。”
“本以為可以大展拳腳,哪知到了真正的後山禁地,還沒走幾步,便遇見了一隻青眼兇狼。青眼兇狼一般都是族群生活,那天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遇見的那隻青眼兇狼受傷落單了。但儘管對方受傷落單,我也不是對手。幾個回合下來,我便遭受了非常嚴重的創傷。”
“在最後關頭,我拼盡全身氣力,打退了那隻青眼兇狼,跨過了那條深溝,走到了小樹林裡,最終體力不支昏迷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身上裹滿了紗布,身旁蹲著個女子正在幫我擦藥,她懷裡還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那嬰兒正是你小時候,那名救我的女子,便是你的母親。”
“青眼兇狼爪子和牙都帶有劇毒,如果當時不是你母親,我早就死在了後山小樹林裡,屍骨無存。所以,我這條命,是你母親救下的。我也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想今夜去救你母親對吧。”
劉老實停下了手中的剪子,透過銅鏡,盯著小傢伙漆黑的眼眸。
“老實叔,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孃親。”
凌晨沙啞的聲音傳出,傳入劉老實的耳朵裡。劉老實手中的剪子抖動了下,隨後恢復正常,慢條斯理的剪著小傢伙的頭髮,隨著黑色的髮絲輕飄落下,劉老實苦笑了聲。
“喜歡?呵呵。你母親啊,就像是九天之上棲息著的神凰。而我呢,只是在那地上趴著的微不足道的小螞蟻,能夠抬頭遙望你的母親,就已經很是知足了,千萬別談喜歡二字,螞蟻怎麼能和神凰相提並論。”
“好了,剪好了。嗯,剪個短髮精神許多。”
劉老實輕輕揮手,把小傢伙腦袋上的一些碎髮拍掉。凌晨望了眼銅鏡,瞧見自己的確精神許多。
“好了,老實叔,我要出發了,希望你別攔著我。”
凌晨伸手把劉老實手中的剪刀拿走,揣在懷中,轉身欲走。
“哈哈,誰要攔你,我打算和你一起去。”
劉老實爽朗著對著凌晨笑了笑,凌晨本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點了下頭,兩人趁著夜黑,朝著後山小樹林走去。
月光曬下,大地亮起一片銀色。劉老實本想揹著凌晨,卻被凌晨拒絕了。劉老實走在路上便下定決心,哪怕沒了自己這條命。也要護住這個可憐孩子和他的母親。
兩個各自懷著沉重的心思朝前走著,很快就經過立在後山入口處的木牌,那木牌上的怪獸頭骨,隨著銀光灑下,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然而在他們即將靠近小樹林前邊略微枯黃的雜草叢時,兩人發現前方有一襲白衣正朝著他們緩緩走近,凌晨與劉老實仔細一看,發現正是凌母。
那一襲白衣在月光的照射下更顯縹緲朦朧,女子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氣,但是平靜的臉龐此時顯得格外秀美,好似無風無浪的一汪清泉,散發著淡然。
小傢伙沒想那麼多,雙眼淚如雨下,快步朝著自己母親跑去。
而凌母發現小傢伙和劉老實時,先是一陣錯愕,隨後心頭一暖。她抱起了自己的孩子,抹去了小傢伙流下的淚珠,一口吻在了孩子的額頭。
“孃親你沒事就好,嗚嗚嗚,孃親。”
“好啦,孃親這不是回來了嘛,娘答應你會回來的,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