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連夜從帝都寄來的。
溫想剛好從樓梯上下來。
顧夜西找來一個乾淨的袋子,蹲著往裡裝。
輕拿輕放,裝了很多。
“顧同學,不用這麼多。”
他把頭抬起來,然後拿兩個出來。
溫想走過來,拂了拂衣襬,蹲在他旁邊,“這麼多梨,你從哪兒弄來的?”她往外拿,放回箱子的塑膠墊上,“我們倆吃不完,會浪費的。”
顧夜西不是在開玩笑,“給外祖母吃。”
他還特意跟林業說多摘點。
溫想好笑。
“那也吃不完。”
顧夜西沉思,“我們沒法常常去看她。”他這樣說,“她什麼時候想吃了,這樣隨時可以吃到。”
溫想的動作一頓。
顧夜西握住她的手,很認真地說,“想想,我們都帶過去吧。”
他沒有家人,不知道長輩怎麼孝順?
但她在意的人,他不敢怠慢。
“好不好?”
“好。”
驪山離這兒挺遠。
一路上,從高樓大廈到茅草小屋,從路邊霓虹到蜿蜒小溪,河面尚未融冰,浮著幾片白色,前頭鎖在雲霧之中,看不清真實面目。
溫想在腿上放了本佛經。
山路顛簸,顧夜西開得很慢,怕她不適。
大概下午兩點才到。
顧夜西先帶她吃了飯,歇了一會兒,然後才上山。
他跟山下的農戶借來竹簍,把一箱梨擱裡頭。
背在背上。
溫想在後面扶著,“太重了。”她心疼他,“不然少帶一點吧?”
顧夜西牽她的手,搖了搖,“走吧。”
這樣說,是不肯。
溫想收回手,“你先走,我在後面。”
她百合花換到左手,右手放到竹簍底下,往上託著。
走了十幾米,顧夜西腳步停下,他把竹簍背到前面,手伸給她,要牽。
“一起走。”
她這樣,他不放心,萬一踩空了呢?
溫想稍稍皺眉。
顧夜西,“想想,把手給我。”
態度很強硬。
溫想只能依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