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面龐是猶如藍靛般的深青色，青得有些發黑。面板皺得像被揉成一團後又攤開的紙，估計一隻巨大的螞蟻爬進去，也不會找到。一雙鼓鼓的大眼睛，比臉頰還高。上翻的方形嘴皮裡露出來的是兩顆吸血鬼一樣的長長尖牙。
這哪裡是一張人類的臉？
更像是傳說中的魔鬼。
“啊。”
那個女警員驚恐地叫了一聲，被嚇得連連後退。
加入刑警大隊也有五六年時間，參加破獲的兇殺案不在少數，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古怪且恐怖的事兒。
男警員也是被這一幕嚇得夠嗆，不過他的膽子還是比女警員的大了許多，身體發抖卻依然鎮定，他盯著屍體看了片刻，突然說道：“你們看，他的血……”
姜牧聞言也急忙看去，發現屍體口鼻裡流淌出來的液體，根本不是人類血液該有的紅色。
即便是血液氧化後，也會變成黑褐色，可這屍體流出的血水竟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墨綠色。
從這些特徵來看，這屍體真不是人類。
姜牧想起昨晚被殺死的另一個黑衣人，是被藤蔓吊在樹上，現在藤蔓不見了，那他必定掉到了地上。
尋找了一會兒，果然發現另一具屍體，就在一棵大樹的下邊。
跟第一個一樣，也是青色的臉龐，發皺的皮和伸出嘴唇的尖牙，脖子上有深色的勒痕，長長的舌頭伸出來兩寸來長，死狀比前者更慘。
看到這兩個魔鬼屍體，姜牧想起了昨天張圖說的那些。
想到這，姜牧說道：“警察同志，我要報案。”
“報案請撥打妖妖靈，我們只負責接任務。”男警員說道。
姜牧焦急地說道：“我有一個朋友的生命，現在受到了威脅。”
而後姜牧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這名警員。
警員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道：“我看是你恐怖片看多了。”
姜牧還想在說些什麼，男警員擺手說道：“好了，我還有其他的任務，如果有什麼情況，記得撥打妖妖靈。”
男警員找來了兩個大大的塑膠袋，把兩具屍體裝好之後，在姜牧的幫助下搬上警車。
他知道情況已經非常緊急，於是立刻掏出了山寨機，撥通了妖妖靈。
如同剛才一樣，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那邊傳來的，只是一陣安慰，讓姜牧不要為了自己朋友瘋掉的是傷心，而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姜牧此刻很無助。
突然一個詞在他腦中浮現出來，是那樣的清晰——城市獵人。
他想起昨晚那個平頭男羅謀和灰西裝男。
昨天他親眼看到被殺害的是兩個穿著黑色長袖體恤的人類，可今天為什麼變成了兩個醜陋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