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邊傳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
卻是一個眉清目秀的中老年婦女走了出來:“強子,這是來找你的?”
趙永強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陳二爺道:“這位便是親家母吧?”
這位中老年婦女戴著一副金絲猴眼鏡,舉止端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應該是個知識份子。
在我們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我們。
中年婦女抬頭打量著陳二爺。
此時陳二爺臉上還有未散的烏青,眼屎並沒有擦乾淨,老舊的體恤衫,軍綠色的短褲,滿是灰塵的涼鞋。
一切看上去有那麼一些不倫不類。
陳二爺這一身著實寒酸了一些。但他卻如同穿著皇帝的龍袍一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屋裡。
妹妹從見到趙永強的那一刻,一雙眼睛就死死的盯著他看。
趙永強被妹妹看的有些無地自容。
見到我們三個人進了門,更不自覺的後退數步。
進了門,便是刻著蘭花圖案的磨砂玻璃玄關,旁邊是鞋櫃,上面有拖鞋,布鞋,運動鞋,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大廳,大約三十平米,普通的家庭算得上很寬敞了,潔白的牆壁上還鑲有線條有沒得櫸木牆裙,腳下是顏色搭配雅觀的棗木地板,對面一個大理石磨砂面的落地魚缸。
裡邊養活著各種各樣的金魚,最下邊還有一條清道夫。
真皮沙發,玻璃茶几,倒是電視還不是掛在牆上的,而是坐落在電視櫃上,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過了客廳是走廊,隱約看到有三四個房間的樣子。
總結一點。
這是一個小康之間。
但絕非什麼大富大貴之家。
老舊的電視正播放著《北海早間新聞》,沙發上坐著一個看報紙的男人,身款體胖,有些禿頂,這人正是老年版本的趙永強,高挺的鼻樑,依稀可以看到年輕的時候很英俊,表情嚴肅,身穿白色的半截襯衣,釦子扣的嚴嚴實實的,沒落下一顆,正襟危坐,一絲不苟,唯有腳下穿著一雙涼拖,才感覺他在家裡,而不是在辦公室。
看樣子就是一個古板的人。
這樣的家庭,如何會教出一個殺人犯的孩子?
陳二爺自來熟,走到沙發上,茶几旁邊,將兩條腿毫無規矩的搭在茶几上,拿起桌子上泡好還沒有開喝的茶水,一飲而盡:“親家公,聽永強說你不幸去世了,我過來看看,想不到你又活了過來,倒真的是可喜可賀?”
親家公不情不願的放下手裡的報紙,眉頭微微皺起:“什麼去世?強子,這些是你的朋友?”
話音剛落,陳二爺將妹妹的結婚證往桌子上這麼一摔,一把就扣住了親家公的脖子,然後強大的手勁壓著他的脖子,用力這麼一摁!
親家公的臉頰和玻璃茶几就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哐噹一聲!原先戴在親家公臉上的眼鏡瞬間碎裂!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什麼朋友?是夫妻,夫妻懂嗎?”
這突兀的變故誰也沒有想到。
就連我也被陳二爺一系列的操作給嚇了一跳!!!
誰能想到,剛才還和顏悅色的陳二爺會突然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