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安站在第一個鐵鏈下面,抬頭看著眼前的面具,面具上被劃劃一道道口子,裂開的形狀,像皮開肉綻一樣恐怖。
他拿下一個面具,摸了摸上面的口子,這表面的手感,跟人的面板一樣,難道真的是用人皮做的面具。
張青林看到吳承安身後出現一個人,那人手裡握著一把刀,衝著他就揮了過去,張青林大喝一聲:“大壯,後面有人!”
吳承安目光一側,立刻轉身後退,將手裡的面具朝那人扔了過去。
張青林看到從身前那一排面具後面走出來的人,帶著一張猙獰的面具,他握刀的手臂上所露出的刺青,是鳳凰,沒想到他們居然追到了這裡。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追著我不放?”張青林怒喝道。
吳承安看了一眼張青林,又凝視著前方,問道:“你認識這人?看樣子來者不善啊。”
張青林做出防備的動作,說道:“說來話長,先離開這裡,去找勳哥他們。”
那猙獰面具上的兩隻眼睛微微一眯,然後一瞪,只見刀子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閃電般的寒光弧線,直逼張青林的胸口。
張青林死死盯著那把刀尖,眼看刀子就要揮了過來,他攥緊拳頭,向前一步,擋在吳承安的身前。
吳承安目光鎖視著那個帶著面具的人,然後用力推開張青林,抬起右腿踢了過去,截住面具人揮過來的刀,翻身立住,緊接著揮起拳頭一個跨步衝向前去,與那面具人打了起來。
張青林從地上爬起來,目光一側,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眼中,隨後人影倉惶消失在他們身後的門口,他也顧不上吳承安那邊激烈的對抗,衝著門口的方向喊著:“月月!月月!”
張青林追著前面奔跑離開的江昕月,卻怎麼也追不上她,只聽見前面江昕月一直不停的跑著嘴裡還喊著:“鬼啊…鬼啊…”
江昕月跑到前面一個拐角,突然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出來,張青林見狀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了江昕月的胳膊,她面慌恐懼的扭過頭,遲語道:“青…青林哥。”
“月月,終於找到你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張青林抓著江昕月渾身上下掃著。
江昕月眼中的淚光一閃,搖著頭再也控制不住,抱住了張青林,扎進他的懷裡哭了起來。
片刻後,江昕月扼住哭聲,從張青林的懷裡抬起頭,抹去眼淚說道:“青林哥,我們快離開這裡吧,這太恐怖了。”
“別怕,有我在,走!”張青林帶著江昕月往來時的方向走,突然脖子間似乎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感覺一股冰涼的液體注入體內,剎那間軟弱無力,跪在了地上,只聽到江昕月在旁邊喊著他的名字,之後就沒了知覺。
“救命啊,救命,啊…”
張青林覺得身體沉重,耳邊嚎叫著悲慘男人的聲音,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把椅子上,看到右邊的椅子上,江昕月捶低著頭,也被綁著,左邊的椅子上綁著一個男的,正仰著頭,一個長髮及腰,穿著一身白衣的女人,左手託著男人的下巴,右手握著一把手術刀在男人臉上緩緩浮動,白衣女人俯視著男人這張臉。
“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啊…”又一聲慘叫。
白衣女人的手術刀已經從男人右邊的耳根快速的劃到了眉梢上方,鮮血順著耳根脖子以下直流。
只見那白衣女人的手術刀緩緩掀起一片臉皮,緊接著整張臉都被她扯了下來。
血肉模糊清晰可見的一張血淋淋的臉,男人驚恐的眼珠瞪著白衣女人,他已經奄奄一息。
白衣女人雙手舉著那張從男人臉上扯下來臉皮,苦笑著,舉著那張臉皮慢慢轉過身向前面的一張桌子走去。
張青林看到這個白衣女人年紀也不過二十五六的樣子,但她舉止太不正常,嘴裡還叨嘮著:“都怪你這張破嘴,說了不該說的話,不過不要擔心,我很快就會給你找一個適合你的身體,哈哈哈……”
白衣女人走到那張桌子前,將臉皮輕輕放到桌子上,然後從桌子上一個大瓷盆裡,又取出一張臉皮來,她將那張臉皮放到旁邊桌子上的一張面具上,緩緩撫平,在取了針和線,一針一針的把臉皮和麵具縫在了一起。
張青林看得心驚肉跳,心想:難不成,這女人就是那殺人兇手。
看著白衣女人縫針的動作,又看了看自己身旁那還吊著一口氣的男人,這個女人簡直是瘋子。
沒幾分鐘,白衣女人就把手上的面具縫完了,她把面具放到自己面前欣賞著,就像是在欣賞著自己一件非常完美的作品,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她放下面具,轉過身來,張青林愣住了,盯著白衣女人這張殘缺的臉,像是被大火燒過,兩邊的臉頰傷疤依然紅紫成行扭曲的不成樣子,但是那雙眼睛非常迷人。
白衣女人慢慢走到那個男人身邊,手裡還拿著一條繩子,放到男人的脖子上,慢慢繞上自己的雙手,然後臉頰伏到男人的血淋淋的耳朵邊說道:“別怕,一會兒,你就不會痛苦了…”說著,她手一用力,那男人就沒有了掙扎。
“下一個,就是你…”白衣女人伸過纖細的手指,點著張青林的鼻子和臉蛋。
張青林動著身子,激動地喝道:“你是誰?為什麼殺人!他做錯了什麼?我又做錯了什麼?放開我。”
白衣女人閃爍著那雙大眼睛,說道:“呵…呵…呵呵呵…你們做錯什麼,你們都沒有錯,錯的人是我。”
她轉過身去桌子上取手術刀,取了之後放到一個小盆子裡,帶上一次性手套慢慢洗著。
張青林扭過頭不停的叫著江昕月,但是她一點反應也沒有,應該是被白衣女人打了針。
“喂!你對她做了什麼,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張青林沖著白衣女人大聲呼喊。
“她是你什麼人啊?”白衣女人動作緩慢的邊洗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