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空間之中,一道身影出現,葛玄感覺自己墜入了一片無底深淵,眼前是一望無邊的黑暗。
他所踏之處無垠,不辨上下,不分四方,不存過去未來,不演乾坤造化
這是一片虛無之地,似為最初,最始,萬道萬靈之前。
“這裡是……?”
葛玄頭頂滿滿的問號。
他記得方才是在開闢第十二口洞天時,一個疏忽大意,控制不穩,不小心就將洞天給炸開了。
而後神識破碎,一命嗚呼。
慶幸的是,他留下了後手,一株神藥,以他目前的修為,就算只剩下了一絲魂光。
憑柳神的手段,將他就回去還是輕而易舉的。
“算了,先想辦法趕快回去,不然虎妞她們可要擔心了!”葛玄搖了搖頭,壓下心頭的雜念。
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與其等待救援,不如主動出擊。
他行走在無盡的虛無之中,心中感受到無邊無際的死寂。
天地寂靜,時間彷佛凝固了,一切都回到了虛無中,這裡彷佛一片沒有被開闢的混沌一般。
一剎那的時光,像是千萬年那麼久遠,他感受不到空間的變化,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難不成我被關進黑暗囚籠了?”
時間凝固,無盡的枯燥與孤寂,令他開始心生煩躁,不禁生出了一種可怕的念頭。
好在這種近乎絕望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但葛玄卻感覺好似過了數百年數千年一般。
下一刻,無盡虛無之中,葛玄隱隱看到一團混沌不清的東西,慢慢地變得清晰,竟是一團混沌旋渦。
“砰!”混沌旋渦震動一下,好似一聲強勁的心臟跳動。
隨即,一股玄妙的力量湧動起來,化作無形的漣漪,瀰漫在虛無空間之中,釋放出法則與奧義。
那混沌起伏,光粒點點,似是化成一尊又一尊生靈,混沌演化,化作靈山碎片,化作至寶山峰,經過無盡歲月孕出諸多靈秀。
葛玄駐足,遙望這混沌,剎那觸控大道真韻,彷佛看到了天地是如何開闢的,宇宙是如何演化,這世間萬物又如何運轉。
如此繁複的天地奧秘、乾坤造化,葛玄只在一念遨遊洞天時感受過。
“所以說,這也是一口洞天?”
葛玄茫然不解,這口洞天呈混沌色,與前十二口都不同。
但他確定此前沒開闢過,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這口洞天剛具雛形,他隱隱感覺到,當中孕育有某種驚人的造化。
他試著靠近混沌旋渦,想要看清楚那混沌之中所蘊育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但是他越是想看清,越是看不清。
“砰!砰!砰!”
緊接著,猶若神音轟鳴,混沌旋渦震動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似乎已經陷入極為狂暴的狀態。
葛玄望著混沌旋渦,細細地感受著氣息,神識漸漸和混沌胚胎融為一體。
某一刻,他終於看清楚,當中只有無盡的道則,神華點點,先如星辰,後如混沌,吐氣布化,出於虛無,濛濛霧氣繚繞,道道神霞閃耀,變化千萬,沒有定勢。
混沌色的洞天之中,千變萬化,一會兒星河漫天,一會兒天穹枯寂,生長與衰敗,鼎盛與滅亡,週而復始,不斷交替輪迴。
“這就是這一口洞天所具有的變化嗎?”
葛玄非常吃驚,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天地合氣生萬物的勃勃生機,也領略到了宇宙枯寂、星空凋零的死氣沉沉。
葛玄感覺像是來到了萬物初生的時代,天地定形,陰陽並濟,合氣生萬物,天施地化,生長與衰敗,繁盛與滅亡,不斷交替輪迴。
什麼是永恆,什麼是剎那,此時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