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已經彎下去的身子緩緩直了起來,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看向了身邊說話的那名男子。只見那人一身白衣一塵不染,紫色的長髮在背後隨風微微飄蕩,面上帶著一絲陰狠的笑意,正在玩味的看著寧哲。
寧哲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黑色紙片,淡淡的說道:“這東西是我先出手的,還請你……”
“這東西我要了,沒有商量的餘地。”那白衣男子冷聲說道,話語之中的傲然和不容否定之意讓人聽起來有些不舒服。
寧哲聽到他的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是他慢了一步,這東西才被別人搶走,倒也怨不得這白衣男子。
不過站在他背後的池二和池三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池二的面色勃然大怒道:“混賬,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敢跟寧大人搶東西,你是不想活了。”
一邊的池三也是憤怒至極,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他們兩個人的動作反倒是把寧哲和敖疆給弄迷糊了,按說這兩人雖然有些魯莽,但並不是仗勢欺人之人,平日裡更不會蠻橫無理到這種程度,今天這是怎麼了。不過隨即他們便反應了過來,這池二和池三是故意想把事情鬧大,然後讓跟在背後的世子府的人出面。這樣一來能夠刺探出那所謂的世子在這裡到底有多大的能量,二來在不清楚來人背景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避免了和對方的爭鬥。
想到這裡,他們兩人便笑著搖搖頭,也沒有說話,任憑池二和池三去鬧。
池二和池三看到寧哲和敖疆兩人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頓時膽氣都壯了幾分,衝著那白衣男子便吼了起來。
這白衣男子便是前日世子口中的大哥,也是南海聖主的大兒子,名叫敖守義,是一名還丹境灰丹修士。雖然南海聖主正當壯年,然而他這兩個兒子卻都不是省油的燈,為了爭奪繼承人的位置,兩人勾心鬥角了很多年。
這些東西雖然被南海聖主看在眼裡,但他卻並沒有多加阻止。在他看來修道一途充滿了艱辛,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故去,到那時留給南海聖城的主子一定是一個能夠做大事的人,因此藉助兩人互相爭奪的機會,他也好看清楚這兩個兒子到底誰才是他中意的人選。(.)
這樣一來,兩個人的繼承人爭奪便愈演愈烈,甚至到了互相收買修士進行暗殺的地步,兩人對於對方的實力都刺探的清清楚楚,對方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夠迅速的做出反應。
就在前幾天,敖守義聽說敖守正帶著一隊修士從外面回來了,而且這隊修士全部都是高階修士,據說是敖守正在他們的手中吃了個大虧,然後折節下交,這才將他們請了回來。
這下敖守義是徹底的坐不住了。要知道現在可是非常時期,馬上就是百年一度的競技場大戰了,如果在這個時候讓敖守正取得了先機,那對於他來說可謂是大大的不利。
於是他便派人日夜守在世子府的門口,監視著世子府的一舉一動,這一日寧哲一行人剛剛從世子府中出來,敖守義便得到了訊息匆匆趕來,想要自己親自的試探一下這幫人的底細。
當他看到寧哲中意那黑色紙片之時,便催動了家族的秘法,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寧哲身邊,在他之前一步將那黑色紙片拿在了手中,然後向寧哲發難。
現在敖守義看到池二和池三的表現,又見到寧哲和敖疆作為領頭人似乎並沒有想要阻擋的意思,心中對於他們的評價便不由得低了幾分,暗罵敖守正是個蠢貨,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隊坑蒙拐騙的人,居然被他當做了寶貝。
想到這裡,敖守義一擺手,一隊修士便從他背後衝出,直接將寧哲等人給圍在了中間,敖守義更是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們是誰,但是今天不給我道個歉,你們就別想離開。或者還有一個辦法,出錢從我手中買回這張黑色紙片,就算是你們賠禮道歉的費用了。哈哈……”
聽到他的話,寧哲的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他最害怕的是這敖守義也認識這黑色紙片,不過現在看來對方似乎並不認識,只不過是衝著他,來找他的麻煩而已。
寧哲抬手製止了要衝上去的池二和池三,緩緩邁步走出,望著敖守義淡淡說道:“敢問這位道友是什麼人,如此行徑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這件事情要傳揚出去,你不怕落一個恃強凌弱的罪名嗎?”
“哈哈……罪名?罪名?你跟我提罪名?在這南海聖城中,還沒有人敢在我的頭上加罪名呢,反倒是你,你算是什麼東西,敢跟我這麼說話?”敖守義聽到寧哲的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寧哲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轉過身去,笑眯眯的看著出售這黑色紙片的攤主說道:“這位老者,敢問這黑色紙片價值幾許?”
寧哲雖然不認識敖守義,但這老者經常在南海聖城之中擺攤,哪裡有不認識聖主大兒子的道理,他畏懼的看了敖守義一眼,這才顫顫巍巍的說道:“這……此物,此物乃是小人偶然得知,兩位看著給個價錢就好,價多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