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難禪師的圓寂讓整個渡難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哀悼儀式持續了三天的時間,隨後才將他的遺體火化歸位。
當這一切都完成之後,復一神僧再次召見了寧哲兩人。雖然他是煉己境的高手,但是兩位師弟接連去世,讓原本就消瘦的他顯得更為憔悴,緊閉的雙目周圍深深的陷了下去,嘴唇也有些發白。
笑著讓寧哲兩人坐到旁邊,復一神僧才開口說道:“兩位施主,這一次多謝兩位了,你們對鄙寺的恩德,渡難寺上下都銘記在心!”
說著,他便向著寧哲兩人鞠了一躬。寧哲和簡竹兩人面容巨震,趕忙閃到一旁,大聲說道:“復一神僧,晚輩萬萬不敢受此大禮。六大宗門本屬同宗,這都是晚輩應該做的。”
要知道復一神僧論起來可是寧哲師祖一輩的人物,輩分極高,他怎麼敢受對方的禮。
復一神僧笑著說道:“老衲於這些世俗的輩分早已不放在心上,你們不用拘禮。只不過這一次蓮心師弟圓寂的時候,可有什麼話讓你們託付給我。”
聽到這裡,寧哲一拍腦門,懊惱的說道:“晚輩差點忘記了,蓮心禪師將他的儲物袋和一串念珠交給了我,讓我交回渡難寺。”
說著,他便從懷中拿出了蓮心禪師的儲物袋和那串沉甸甸的念珠。
復一神僧沒有接那儲物袋,而是伸手將那念珠拿起來,放在手中撫摸了良久,才悠悠說道:“兩位甘冒大險,奔襲千里,將蓮心師弟的遺物送回,這等恩惠……這些東西本應贈與二位,以表示鄙寺的感激之情。然而這蓮心珠乃是由萬年蓮子煉製而成,催動者需有精深的佛法,方能化解這蓮子之中的戾氣,你留在身上反而對修為不利。因此老衲就收下了。但是那儲物袋中並無什麼珍貴的東西,就贈與你二人吧,以瞭解了這段善緣。”
寧哲和簡竹對視了一眼,隨即站起身來道:“前輩的話,晚輩萬萬不敢聽從,蓮心禪師是我們的長輩,又是為了救我們才力戰強敵而死,這等大恩我們無以為報,心中已然愧疚萬分。怎麼還能貪圖他的東西?如果前輩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們就告辭了,關於太陰門的事情,我們還要向宗門稟告。以尋求解決之法。”
復一神僧看都沒看桌上的儲物袋,反而面色凝重的站起身來,走到寧哲的身邊,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太陰門這件事情,你們不僅不能說出去,反而要嚴守這個秘密。否則的話,恐怕會為你們帶來殺身之禍啊。”
寧哲點點頭,擔憂的說道:“前輩的話我懂,但是太陰門陰險卑鄙,謀劃頗深。我怕……”
“無妨,你們回去以後,將這封信交給各自的掌教,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們管了。既然抑難師弟是他們的人,我想恐怕你們的門中也會有太陰門的弟子,你們要萬分小心才是。”復一神僧從懷中掏出兩封信箋,分別遞給了二人。
寧哲和簡竹接過信箋,剛要說話。復一神僧忽然想起了什麼,笑著說道:“老衲年紀大了,喜歡熱鬧,臨走之前,不知道兩位能否聽我吟唱一段佛經。”
寧哲兩人對視了一眼,趕忙說道:“晚輩遵命!”
只見復一神僧的手指輕彈,三個蒲團便從旁邊的佛像前飛了過來,落在三人的腳下。復一神僧首先盤膝坐了下去,寧哲等兩人也趕忙坐下。
復一神僧示意他們閉上雙眼,隨即緩緩說道:“修煉一道,三寶三要。三寶者,精,氣,神也……”
寧哲和簡竹兩人聽到這裡,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什麼。復一神僧剛才說的是要吟唱一段佛經,但是聽這開頭,更像是在講解修行的法門。兩人的心中都是一凜,深知這種機會可遇而不可求,趕忙沉下心來,細細聆聽。
復一神僧的聲音雖然低沉,卻清楚的傳到了兩人的耳中。於修煉一道的點點滴滴講述的非常細緻和清楚,寧哲只覺得以前對於修煉上的一些疑難頓時迎刃而解。
他和簡竹兩人的修為都在固元境九轉,而簡竹比他還要高一些,已然是固元境九轉巔峰。因此復一神僧在講述的時候,主要便是固元境九轉和祭竅境的一些常識。
當修煉一道的東西講完之後,復一神僧才開始吟誦起一段佛經:“如來所說身相,即非身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隨著復一神僧的聲音流入耳中,寧哲只感覺身體中的靈力流轉陡然加快。經脈中的那些金色光點也開始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在增加著,而且在飛快的融入運轉的靈力之中。他的修為瞬間便已然邁入了固元境九轉巔峰的行列。
以復一神僧的修為,自然感覺到了寧哲體內的情況,心中也是頗為驚詫。要知道他吟唱的這一段經文乃是佛宗八部天龍的第一部,也被稱為天龍禪唱。
這天龍禪唱對於靈力的增幅的確是有一定的作用,而且復一神僧親自來吟唱,這種增幅對於寧哲兩人來說頗為可觀。但是卻遠遠達不到讓他們進階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