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你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我幫你解決。”凰羽蹲在老人身邊說。
老漢忐忑不安地坐在板凳上,心裡撲咚撲咚地跳個不停。
“我我……”老漢還沒說就全身發抖,他嚥了一口唾沫,看了看四周,將一隻手放在嘴邊,十分緊張,“我家出現食人鬼了啊!”
說出這句話彷彿抽乾了他所有力氣,他說完就嚇得她渾身顫慄,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彷彿魔鬼已經抓住他的一隻腳似的。恐怖使他每根骨頭都發抖。
“神仙,你可要救救我啊!求求你救救我!”
老漢又抱著凰羽的腿不放,看的冥淇差點把他的手打斷。
凰羽拉著他冰涼的手,將體內真氣渡給他。
“這事發生在什麼時候?”凰羽問。
“大概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我的翠翠死而復生……”
老漢陷入了回憶。
“翠翠是俺唯一的女兒,在家排行老么,別看俺家是農民,俺家從來沒有重男輕女的現象。翠翠有五個哥哥,全家都很寵翠翠。”
“因為舅子多,旁的人家都不敢娶我家翠翠,都二十多了還沒嫁人。這事俺們也不急,俺們姑娘這麼好,不愁嫁不出去。”
老漢這話說的有些矛盾,一會說沒人敢娶,一會又說不怕嫁不出去,凰羽問老漢為什麼這樣說。
老漢嘆了口氣,搖搖頭,“唉,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當年她娘給翠翠定了個娃娃親,親家是鄰村張家,他們娘是乾姊妹,兩個娃娃正好是一男一女,就定下了。
兩個娃娃從小感情也不錯,一直就認定對方是自己未來那口子。誰知道成親前一年,張家小子被拉去參兵,這一走,俺家翠翠可就可憐了。
誰知道參軍什麼時候回來?回不回得來還不一定,哪能讓翠翠就這樣等下去?俺和她娘合計著,把這親事給退了,親家那邊也體諒,答應退了。
但翠翠要死要活非要張家大哥,怎麼說也不退婚,非得等他回來,只要一提另找人家的事翠翠馬上就翻臉。剛開始俺們都順著她,畢竟張家小子剛走,翠翠放不下也是正常。俺們想著,等過上幾年,兩個人不見面,感情就遠了,到時候再順理成章的找戶好人家就嫁了。”
“兩年過去了,翠翠寫的信都快堆得有柴火堆高了,張家小子一封信也沒寄回來。俺們後來才知道,他們倆約定,張家小子在軍中固定下來就給家裡寫信報個平安,翠翠再根據信的來源給他寄信。但是兩年了,張家小子連一封信都沒有,俺們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也不能去找他,翠翠都十九了,你說這……唉!”
“張家小子去了就沒有訊息嗎?同村去參軍的人有訊息嗎?可以讓他們幫忙看看怎麼回事。”凰羽說。
老漢搖搖頭,“沒得用,沒得用啊,俺們早派人打聽了,張家小子沒和他們分一塊,軍中這麼大,這麼多人,去了還排編號,打聽名字誰也不知道誰是誰,一點訊息都沒有啊。”
“又等了兩年,眼看著二十了,別的姑娘這個年紀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俺們嘴上不急心裡急啊。好說歹說啊,終於讓翠翠同意找戶人家嫁了,唉,誰知道啊,失蹤了四年的張家小子,突然來了一封信。”
突然間老漢的臉變得煞白,汗珠不斷地從腦門兒滲出來,聚集在鼻子尖兒上,他都忘了去擦拭。
“別怕別怕,告訴我,信上寫了什麼?”
“信、信上……信上就寫了寫了一個字,‘安’,連解釋都沒有,就一個安字。”
凰羽納悶,一個安字不可能就這麼嚇人吧,難不成……
“難不成那安字用血寫的?”
老漢由於驚恐,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裡掉落出來,聽見“血”字,他連忙否定。
“不是不是,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不是用那東西寫的,是白布,黑字,很像從喪服上撕下來的白布。但是、但是這不是最嚇人的,最、最嚇人的是,白布後面有一幅畫像。
畫的是一個紅衣黑髮的新娘。那新娘半垂著頭,雙眼緊閉,吊在牆上,血淋淋的場面。尤其,尤其是她的嘴角,是上勾著的,是笑著的!”
老漢渾身劇烈地顫抖著,連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許久才聽到凰羽的話。
“新娘是……”
老漢渾身抖了一下,驚恐的望著凰羽,“對,是,新娘是翠翠!畫的很像,有眼的人都能看出來!”
“怎麼會這樣……吊著的?新娘怎麼會弔著?”凰羽疑惑道。
“不知道啊不知道啊,俺們啥也不知道,就在家等了四年,等回來這樣一個東西!”老漢瞪大眼睛抱著頭,雙手抓緊自己的頭髮。
白霧散去,太陽照在他全身,他還是顫抖的不停。
凰羽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別急,是不是誰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