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出去吧,這兒地上都是水,別把你鞋弄髒了!”盧杏兒看了一眼地上忙道。
“髒了就髒了,沒事!”紀連瑾呵呵陪笑,搓了搓手,也覺得有點兒不自然。
偏偏好巧不巧的,兩個人同時抬起頭來看向對方想說什麼,四目相對,同一個“你——”字出口,兩人都是一怔,略覺尷尬。
盧杏兒心裡暗罵丟人,反倒鎮定起來了——故作的鎮定。
她索性大大方方的看著紀連瑾,笑道:“聽說過兩天你就要回家了?恭喜你啊,終於把病給治好了!以後……以後可要上點兒心,別再生這麼麻煩的病了!若是將來還記得我們這,歡迎你再來做客啊!”
口中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盧杏兒雖然在笑著,可是每說一個字心裡便沉下去一分,胸口悶得難受。
再想想即便將來他有一天真的故地重遊,也不知到時候自己還在不在這裡,或許這一別——便是永別了吧?
盧杏兒心裡沒來由的酸起來,難受至極。
不該這樣的,不該的啊……
紀連瑾聽著她這些話,心裡也有些悶悶的不好受,勉強笑道:“我、我其實一點也不想回去。你——你希望我回去嗎?”
盧杏兒不許腦海中下意識閃過的那個答案冒頭,假裝若無其事嗔了紀連瑾一眼笑道:“你這是什麼話?你自然是要回自己家去的,遲早都要回去!好啦,趁著還留這兩三天功夫,你想吃什麼可趕緊說一聲,不然以後難得有機會啦!哦,還有啊,那什麼,其實你這個人不錯的,以前老喜歡跟你開玩笑,或許說了些有點兒過了的話,你——不會介意吧?”
“你都說了是玩笑話,我怎麼會在意?”紀連瑾不禁笑了起來。
聽她還惦記著給自己準備喜歡吃的東西,心裡更是一暖,不知怎的脫口便笑道:“我很想嚐嚐你做的菜,要不你給我做一回?”
盧杏兒一愣,看著紀連瑾的目光便有些意味不明起來。
一個男人說要吃一個女人親手做的菜,這話其實算得上是過分了。盧杏兒並非什麼都不懂的人,一時也不知紀連瑾說這話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轉念一想有心怎樣、無意又怎樣?總歸他很快就要離開了,難得他提出什麼要求,自己便滿足他這次又何妨?
“好,”盧杏兒隨即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笑問道:“你想吃什麼說一聲我來做。只是我手藝實在不怎麼樣,到時候你可別嫌棄不好吃!”
“不會!”紀連瑾眉開眼笑的又樂起來,“你做的菜肯定合我的胃口、我肯定喜歡!若是,”
他鼓起勇氣,看著她道:“若是你肯給我做一輩子的菜,那可真是我的福氣了!”
盧杏兒腦子裡“轟!”的一下瞬間炸開了,腦海中一片空白,頭暈目眩,兩耳轟鳴,彷彿天地都在旋轉。
“你——”
回過神來,盧杏兒又羞又惱又尷尬,紅了眼圈怒視紀連瑾顫聲道:“你這是什麼話?紀連瑾,你混蛋!”
“杏兒!”紀連瑾見她語帶哽咽扭身便要跑出去一時也急了,人被逼急了便會勇氣頓生什麼都不怕了。
他一把抓住盧杏兒的手:“杏兒,我、我是認真的!你、你嫁給我、好不好?”
求婚這種事兒紀連瑾還真是沒幹過,見盧杏兒又是惱羞想哭的樣子,心裡又急又慌又害怕又心疼,一句話說的更是結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