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也算個身子骨硬朗的人,脾氣更是倔的很,好比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也不知道他在大理寺受了多少種刑法,人更是瘦了整整幾圈,原先在紅線的時候肥得能流出油,現在就相當於是榨乾了的花生,一身白衣上的鮮血就是流出來的肥油。
也不為何,他能忍受這種酷刑也不願說出這件事情的主謀,洪強作為他的兒子,也不知道父親到底是為何。他雖然為人混蛋,但是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心疼自己多年的父親如此受罪。
日日看著拖出去又拖回來的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爹,咱們就招了吧,你跟他說身後的人到底是誰,咱們沒有必要一定要護著他。”
他就是不肯鬆口,迷迷糊糊的搖頭。“不行,不行,兒昂,是為父不好,是我拖你下水了,下一世你還是不要做我的兒子了,我可能快要下去找你娘了,你要堅持住啊。”
洪強心裡著急的很,兩人都在大牢,根本沒有人敢保釋他們,又怎麼可能出的去?
“別別呀,爹 你可別扔下我一個人呀,就算你扔下我了,過不了多久,我也會去找你的呀。”話語間帶了絲哭腔,真不知道該如何讓自己的父親開口。
“兒啊,我跟你說,跟你說,他是我的恩人,我一定要保住他的。”縣令上氣不接下氣,說一句話都十分費勁。
洪強就差沒說髒話,眼前是自己敬重的爹,又不能如何,真是急得他心癢癢。都現在這個時候了,誰管他三七二十一是不是自己的恩人,肯定是保命重要啊!出去再好好報恩不行嗎。
他緊緊摟住懷中的男人,輕聲說著,也不著急,“爹,爹,你聽我說,報恩,是可以的,咱們可以等著出去報恩,在裡面怎麼報恩啊?”
縣令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似的嘴裡只念叨著:“報恩啊,報恩。”
洪強也不是個傻子,知道自己的爹快不行了,現在的他糊里糊塗肯定什麼也問不出。
趕緊放下懷中的人來到門口朝著黑暗中大喊:“大人!少卿大人!有沒有人在啊!”
熟睡的獄卒被他喊醒,更是惱火的很,帶著一身起床氣走進。“天還沒亮嚷嚷嚷嚷著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大人行行好,可不可以找個郎中來我爹病了,如果再不找郎中,我只怕他活不過明天。”
獄卒當他是個有孝心的兒子,可他又不是對方的兒子,幹嘛要那麼好心?
人弱強食。
他們進了這個牢肯定是出不去的,怎麼會有郎中來看病呢?這不是笑話嘛。
“你是不是還在做你的少爺夢,我告訴你,你別多想了,沒有郎中這回事。。”
洪強喊道:“這個案子只有我爹知道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如果他死了,你們都不會知道真相的!少卿大人一定會拿你問罪的!”
聞言,往回走的獄卒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真是稀了個奇,關在大牢裡的人竟然敢威脅他。
仔細一想,他好像說的又沒錯。
獄卒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走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威脅我呢,哈哈哈,長這麼大,當了幾年的獄卒,還是牢裡的罪犯第一次威脅我,真是,稀奇,稀奇。”
“怪不得你一直沒找到發家致富的方法,當了幾年還是獄卒,我現在也明白你為什麼不去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