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昭瑾宮內,得到訊息的陳皇后拍案而起,精緻的玉容因怒火而扭曲。
“司邢局……皇上從來不讓任何人打聽的司邢局,好啊,好個沈若皎,本宮還真是小瞧了她。”陳皇后眼底一片陰霾。
鳶秋憤憤不平地跟著附和:“就是,也不知耍了什麼手段。”
陳皇后沒說話,緊咬著唇,手裡捏著的錦帕被蹂躪得皺巴巴的。
另一邊,柳貴妃也收到了訊息。
“司邢局?”柳貴妃皮笑肉不笑,“年兒,去給柳將軍帶個話。”
年兒一向精明,和柳貴妃交換了個眼神,便轉身出去了。
柳貴妃面前擺著個棋盤,她不會下棋,棋盤上黑白棋子混亂一片,但柳貴妃不管不顧,繼續隨心所欲地擺弄棋子。
她身後有個小宮女,略懂些棋局之道,提醒道:“娘娘,下在這裡不太好。”
她勾起唇,冷冷笑道:“自作聰明的蠢東西,這棋怎麼下,還不是我說了算,拖下去,亂棍打死。”
小宮女被拖了出去,片刻後,響起一陣哀嚎。
殿內的柳貴妃聽著痛苦的哭喊求饒聲,不光不為所動,甚至肆意地大笑起來。
正在宿雲宮內的沈若皎,還不知道,除了白禛以外,還有人也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她意識到崔貴人的打扮過於招搖後,對崔貴人的懷疑越來越深。
一個根本見不到的皇上的宮妃,每日紅光滿面,眼波含媚。
沈若皎隱隱有了猜測,但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樣,那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崔貴人,真的有膽量做出那種事嗎?
可是,香體丸裡的確沒有毒,如果是崔貴人做的,她是什麼時候向良嬪下手的?
沈若皎百思不得其解。
案情進行到這裡,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擺在明面上的證物證詞好像一團亂麻,可沈若皎找不到那根線頭。
繼續留在宿雲宮也找不出什麼,沈若皎索性回了寒翠宮。
一邁進內殿,沈若皎就叫來入霜:“去,盯著崔貴人。”
“好。”入霜什麼也沒問,幾步越上了房簷,疾馳而去。
斂月有些呆滯地看著她的背影:“入霜成天飛來飛去,不會覺得頭暈眼花嗎?”
沈若皎聞言,輕笑著搖了搖頭。
半日虛晃而過,沈若皎一直坐在窗欞前發呆,她把該捋的思路全都捋清了一遍,還是想不出來崔貴人到底怎麼下的毒,這毒竟連見多識廣的太醫都不知道。
“娘子,您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再想吧。”斂月端著一碗粥,推開門,見沈若皎還在枯坐,扁著嘴,一臉心疼。
沈若皎思緒萬千,在胸腔裡轉著彎,最後化作一聲喟嘆:“你說,良嬪到底是怎麼中毒的?”
斂月撇嘴:“奴婢不知道良嬪是怎麼中毒的,奴婢只知道娘子再不吃東西,肚子就會餓壞。”
沈若皎笑嗔:“你呀,真是越來越口無遮攔,是不是我平日太慣著你了。”
“奴婢還不是擔心娘子的身體。”斂月知道沈若皎沒有真的生氣,吐了吐舌頭,將粥端到了沈若皎面前,“娘子老說沒胃口,這是我新做的開胃藥粥,聞著就香,娘子您嚐嚐。”
沈若皎半信半疑,執起銀勺,輕抿一口:“有果香的味道,是佛手?”
斂月揚起圓圓的小臉:“還有陳皮和合歡花,都是養胃的。”
沈若皎失笑:“你這是煮粥還是大亂燉呀,也不怕衝了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