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非一時有些愣住了,他原本就是聰明人,聽仙帝這麼說,試探著問道:“是帝君出手救的我?”
仙帝點了點頭說道:“我跟著這楞頭青進去的,如果不是關鍵時候,我透過其它手段干擾了器靈,就風詹他自己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問題!”
林一非不由的又是一陣苦笑,但對方是何等身份,自然不會騙自己,站起身來,再次向仙帝施了一禮,感激的謝道:“多謝帝君搭救之恩。”
仙帝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招呼他再坐下,心平氣和的說道:“不靠譜是仙界部分仙人對你師父的評價,而還有一部分仙人,包括我,對你師父的評價卻與他們不同,我認為你師父賭性奇重,在有一些事情看不清楚的時候,你師父都是在賭,不過這小子的運氣一向好的讓人嫉妒,往往讓他賭對了。有一次我還特意與他聊起這事,結果你師傅怎麼說?他說他不是賭,他是靠直覺。”
說到這裡,仙帝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其實你師父說的也沒錯,修道之人,往往是憑直覺做事,但凡事有度,不能過多的依靠直覺,我不否認心凡直覺靈敏,但其賭性的確也是很大。單對你來說,為了你的修煉,他的確是費了大力氣,蒐集了無數的五行之晶,但他肯定明白他所書的天經中有不確定性,他找尋五行雜體,去修煉他的功法就是在賭。你被禁錮,他讓風詹進去救你也在賭。
仙帝在侃侃而談師父心凡,林一非是接嘴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陪在那裡,臉上帶著一絲苦笑,當然還有幾分尷尬。
“不過讓風詹進去救你這個賭其實平心而論真不能全怪心凡。”仙帝笑著看著林一非,繼續說道:“你師父雖然修為高絕,遠在風詹之上,但功法過於霸道,風詹的天賦本能是移形幻影,的確是更適合進去救人。但你師父還是太小看風詹的性情,如果不是我暗中跟進去,風詹別說救人,自己就算能出來也得脫層皮,救你不過是痴人說夢,這還是在器靈神識被禁,實力發揮有限的情況下”。
林一非嘻嘻一笑,介面道:“多謝帝君相救之恩,不過從結果上看,家師還是賭對了。”
“臭小子,你還真是向著你師傅,不過說心凡不靠譜的確是牽強,也的確不排除是看不慣他性格的人惡意的中傷,修道之人原本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過這第二項,說你師父是敗家子,我可是十足十的贊同。”
林一非眼巴巴的看著仙帝,仙帝看他的樣子,不禁失笑,但接著說道:“你師父除了研究功法之外,有一件更要命的嗜好,就是極愛煉器,經常跟著了魔似的,可惜你師父的煉器天賦連一般仙人都不如,但他往往還能找到一些珍貴之極的制器材料,唉……”
林一非自見仙帝,雖然他也在笑,也在說,但目光很冷靜,此時神色中居然也顯出那麼一絲肉痛與不以為然的表情。
“那叫一個糟蹋東西,同樣的煉器材料,人家能煉出極品仙器,落你師父手裡,連上品都得看運氣,一般也就是中品,煉完之後,還經常沾沾自喜,經常以煉器大師自居,他的每一處修煉洞府裡一般都堆著成山的垃圾仙器……”
聽到仙帝這麼說,林一非臉上的肉不由的一哆嗦,自己的儲物仙器中還有十餘件這種仙器呢。仙帝沒有留意林一非臉上的表情變化,接著說道:“結果仙界暗地裡流傳著一句話,就是心凡過處,百器調零。”
林一非不由的撓了撓頭,師父在天經中一直告誡自己修行不要太藉助於強勁的法器,要以修身為主,但為什麼在天缺上給自己留下如此多的仙器,之前心裡一直有個疑問,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師父每一個洞府裡面都不缺少這種垃圾。
說完這些,仙帝好整以暇的看著林一非,而林一非則抿著嘴看著仙帝。兩人都沉默下來。仙帝顯然明白對方此時心裡的想法,微微吁了口氣,問道:“很好奇?”
林一非點了點頭,鼓了鼓勇氣說道:“小子只是一個修行者,不知道帝君為什麼會關注到小子,還有帝君又是什麼時候給小子在神魂中處下了印記?”
仙帝神色變的很是嚴肅,正色說道:“心凡其實說的沒錯,你就是神選者!”
林一非的嘴唇抿的更緊了。
“修行界將來所遭大難究竟能不能挺過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要靠你!你明白嗎?”
林一非看著仙帝,微微但很用力的搖了搖頭,“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會是我?你們是仙,是神,神通廣大,法力通天,怎麼會依靠我?”
“破與立、敗與成,諸神已棄,冀天之心你知道嗎?”仙帝溫聲問道。
“我知道,但我還是不明白。”
仙帝嘆了口氣解釋道:“其實有些東西即便是我,也只是想透了因果,卻悟不透過程,但我告訴你,假以實日,這些異變都會發生,護天神陣出現問題時,如果機緣巧合,修行界與仙界很有可能會暫時失去聯絡,而滯留在此界的仙人,可能被強行傳送回仙界,可能修為大幅下跌,如果出現極端情況,也可能會被直接抹殺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