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阻止了林一非將她父母安葬的做法,而是從懷裡慢慢摸出一個葫蘆,葫蘆顯的很破舊,就如被玩了很多年的玩具一般,一般人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小姑娘開啟葫蘆蓋,葫蘆中噴酒出一道彩光,將二人的遺體收了進去,小女孩緩緩的蓋上蓋,又拿在手中看了看,才不舍的又放回了懷裡,然後看著林一非,似乎帶著一點哀求的說道:“我希望有一天能將他們帶回我的故鄉。”
這是她跟林一非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雖然嗓子已經哭的嘶啞,但聲音中依然能夠聽出一絲稚嫩。
林一非微微點了點頭,試探著溫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我叫飛旋兒。”小姑娘躊躇了一小會,才回答道。
林一非拉著飛旋兒,找了一個大石坐下,然後溫聲說道:“我叫林一非,你可以叫我林大哥。”
“林大哥……”飛旋兒怯生生的叫道。
林一非心裡一陣暗歎,常年被關壓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每天等待著一家人的就是悲慘或更悲慘,小小的心靈受到的傷害非言語所能形容。
看飛旋兒神色漸漸平靜下來,瘦弱的身軀襯著一絲蒼白的小臉,面容清瘦,林一非輕輕問道:“我們先下山吃點東西好嗎?”
飛旋兒輕輕搖了搖頭,顯然現在是吃不下。林一非又堅持勸了一會,小姑娘才點了點頭。山下不遠處就有一個小鎮,林一非剛才就注意到了,帶飛旋兒吃飯是一會事,但不是主要的,畢竟自己有不少丹藥,更重要的是要找幾身她換洗的衣服,畢竟身上這件白袍顯的有些另類。
關於飛旋兒的安排林一非心裡已有定見,就是先把她送回天靈,自己還有許多重要的事要做,帶著她一來危險,二來也的確不方便,而且自己當下最重要的是要解救衛雲,這個事就像巨石一般,一直壓在心頭。
如果不是飛旋兒過於可憐,他定然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對自己解救衛雲可以說是一點好處沒有,且平添了無數的變數。
林一非心裡患得患失,卻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招呼了一下飛旋兒,緩步朝山下走去,沒走兩步,發現飛旋兒緊跟在自己的身後,左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一個衣角。看林一非轉頭看著自己,飛旋兒臉色微微一白,怯生生的鬆開了抓住衣角的手,像是做錯了事情一般。
林一非心裡又是憐惜又是難受,暫時先將衛雲的事向心底深處壓了壓,臉上露出笑容,輕輕撫了撫飛旋兒的頭,然後拉起她的手,緩緩向山下走。
在路上一邊走林一非一邊跟她聊,基本都是林一非在說,飛旋兒在聽,林一非想了解一些飛旋兒故鄉的事情,小姑娘卻語焉不詳,林一非心裡也不確定她確實是不知道還是對自己有戒心。
走了半個時辰,兩人來的了山腳下的小鎮,小鎮名叫辛鎮,住著上百戶人家,小鎮村口有一個小酒樓,名字很普通,就叫張記酒樓。
林一非拉著飛旋兒走進酒樓,裡面沒有多少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林一非坐了下來,發現飛旋兒還站在那裡,林一非讓她坐下,但飛旋兒卻搖了搖頭,非要站在林一非旁邊。
林一非只好強拉過來,把她摁在座位上,飛旋兒雖然坐了下來,但表情顯得仍然很拘謹,屁股只坐了小半。暗歎了一口氣,林一非暫時不再勉強她,只能一點點的疏導。
由於客人不多,一會兒飯菜就上來了,有葷有素四菜一湯。在路上林一非就問過,小姑娘吃飯並沒有禁忌,林一非又要了兩碗白飯,都擺到了小姑娘面前,自己則要了一壺酒。
看飯擺在了自己面前,飛旋兒抬頭看了林一非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後,輕輕把一碗飯端到自己面前,用小勺一點點吃了起來,飛旋兒吃的很慢,但林一非卻發現她抓飯碗的手卻緊緊的用力抓著,好象生怕飯會跑掉一般。
更讓林一非感到難受的是,飛旋兒總是偷偷的瞅上一眼面前的菜,但卻一點也沒有去夾,而是一直在吃白米。林一非只好自己給他夾菜,並叮囑他自己去夾。
飛旋兒嘴裡嚼著飯,點著頭,但依然很少去夾菜,林一非也不再多勸,自己的筷子基本就是用來給小姑娘夾菜的。
一會功夫,飛旋兒那碗就吃完了,林一非讓她再吃另一碗,小姑娘搖了搖頭,林一非卻堅持的把飯推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