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非恭恭敬敬的從淡衝手裡接過這些靈覺寺的信物,心裡也自感嘆,天靈一派建派不過幾千年,而靈覺寺在幾萬年前就已存在,看來四大門派根基之深厚,真是非同小可。
感概了一會,突然想起一事。
“大師,小子有事請教,當年是大師與禁錮之人有仇嗎?”
林一非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就是師父心凡當時被四大掌門聯手重創,無耐重修,師父重修完之後,怎麼也得三千年過去了,當時的四大掌門難道都還沒有渡劫飛昇嗎?
淡衝禪師微笑著緩緩搖了搖頭。
“與不凡神君有怨的是老僧的師父,當年我師父與其它四掌門聯手重創不凡神君,但自己也種下了心魔,終於渡劫不成,灰飛煙滅,而反觀不凡神君,報復心如此之強,怨氣如此之盛,居然能安然渡過心劫,想來身體定是異數,決非普通之人。”
林一非聽到這話,不由的一呆,淡衝繼續說道:
“想想老僧的經歷,想來其它四派掌門也被禁錮,定無幸理,施主是否也受託解救其它人?”
林一非點了點頭,臉上流露出難色。
“小子機緣湊巧,誤打誤撞才闖到前輩被困的地方,那位前輩留下的其它三派掌門被困地址由於年代久遠,均不可考,大師是否能指點迷津?”
老和尚略一思考,手上出現了一個古色斑斕的銅鏡,遞給林一非。
“這件法寶叫鎮嶽寶鑑,是一位前輩高人窮百年時間修煉而成,將神識探進去便可以隨意找到你想要找的位置,裡面的東西都是幾萬年前的,你留著參考一下就會明白了。”
林一非點頭稱謝,忍不住將心神沉了進去,只覺的眼前為之一亮,臉上流露出驚歎的神色。鎮嶽寶鑑裡地形居然是立體的,起伏的群山,綠綠的森林,一切就跟將世界縮小了裝進去一般,並可隨心意,可大可小,可近可遠,但近與遠卻都有限制。
林一非心中大奇,腦海中顯出天靈山來,只見鎮嶽寶鑑中斗轉星移,山川河流不斷的在穿越變化,很快眼前出現了一座不高的山峰,正是天靈山主峰,仔細觀瞧,那時的天靈山與此時略有不同,但確定無疑這就是天靈山,看到這裡林一非不由的大喜。
此時淡衝禪師已經闖入了第十層歸元期,飛昇已然在即。林一非觀看鎮嶽寶鑑的時候,淡衝禪師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只不過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解,見林一非抬起頭來,輕輕嘆了口氣。
“修行者,我再提醒你一遍,你修行期間頗多劫難,但你要記住,事情永遠沒有最糟糕的底限,事態的發展往往都是變的更糟糕,不論糟糕的到了什麼程度,你要面對它,那才有可能出現真正的轉機,你身上許多事情老僧根本看不透,但感覺這番話似乎必須要告訴你,你一定要記住,且記,且記。”
說到這裡,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說什麼。
林一非對老和尚的話似懂非懂,老禪師似是有所指,但淡衝禪師自己都不明白,林一非就更不可能明白,正琢磨著,突然發現淡衝禪師頭頂上方出現一個光點。
光點起初暗淡,但眼見著慢慢亮起來,接著一束白光射下來,投在淡衝禪師的身上,漸漸的,光點在變大,光柱也越來越粗,些許時間,整個山洞頂部被白光所罩,四周石壁已不可見,似乎整個空間全沐在光芒之中,淡衝禪師飛昇的時刻終於來了。
林一非強睜雙眼,不願錯過這難得一見的場景。
淡衝禪師面容祥和,頭頂上方一片燦爛的白光,耀眼之極,身形慢慢升起,身上也泛起一片銀光,越來越亮,白光之中突然化出一道道七彩光圈,一圈圈的從淡衝禪師的身上穿過,每一個光圈過後,淡衝的身上的銀光就明亮幾分。
而此時淡衝的目光卻一直落在林一非的身上,似乎眼前這個年輕人比飛昇還要吸引他的注意,當光芒亮到極致,淡衝的身軀也漸漸扭曲有如融化一般,募然化成一道金光,沖天而去,百納佛衣等物品緩緩落下。
白光漸漸散去,山洞中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淡衝禪師已飛昇而去。山洞的地上整齊的鋪著幾件法寶,一把乳白色的仙劍,一個儲物戒指,還有百納佛衣,一些藥品法寶等。林一非很好奇飛昇能帶什麼東西上去,但想來應該有限制,所以淡衝留下來的東西還真不少。
大致清點了一下,將這些東西收到儲物牌裡,單獨的放在一邊,他並不貪戀淡虛禪師留下的寶物,等自己處理完這些事,就去一趟靈覺寺,將淡衝禪師遺留下來的物品全部交還,但這是後話,目前來說是如何處理還在外面迷陣中瞎轉的兩個修行者。
走出淡衝禪師飛昇的石室,來到師父的提詩石壁旁,再一次立足觀看。
“不羈虛情快意仇,凡心看破紅塵憂,所行強對千般破,為之一笑心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