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非百無聊賴,他現在沒有合適的功法修煉,武魂也已大成,漫漫長夜只能乾熬,夜晚對修行者來說並不算什麼,由於金晶獸習慣與白天出沒,所以他也沒有急著趕路。
山風越來越急,呼嘯聲也越來越響,明亮的月光將林一非的身影斜映在後面的石壁上,顯的單薄寂寞,林一非倚在石壁上,想起了師父心凡、衛大叔夫婦、大師兄以及趙潛,在他心底,這些是讓他感覺最親近的人,每每想到這些人,他的嘴角都會露出淡淡的微笑。
念頭一轉,又想起了衛雲,想了想她性格脾氣及所作所為,林一非輕輕的嘆了口氣,衛大叔性格儒雅,衛大嬸溫柔平和,偏偏生了個女兒卻是如此張揚,衛雲對自己感情特殊,林一非心知肚明,但他對衛雲的性格極其不喜,最後無奈,只有隻身離開了天靈。
林一非還想到了陽星,不知道寂陽一派閉關修煉的如何,想到了司徒哲,甚至包括周之敏謝香等剛認識的天香谷眾人。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林一非一楞,他不想多事,抬手將雲隱罩罩於身上,將身形隱了起來。過了一會,有兩個人走了過來,兩人一個衣著光鮮,修為也就是剛進入第三重重生期,一個卻衣著樸素,但渾身卻非常整潔,此人修為更低,也就是第一重始動期中期,兩人均做書生打扮。
那位衣著光鮮的修行者沉著臉,抬頭看了看四周。
“王師弟,咱們歇歇吧,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那位衣著樸素的修行者似乎對這人有些懼怕,見他臉色不好看,整個人也顯的小心翼翼,臉上帶著幾分遲疑。
“馮師兄,我領你去了之後,你真的把怎麼修煉進入第二重的心法說給我嗎?”
那位馮師兄一臉的不耐煩。
“王師弟,師兄我說過多少遍了?只要你帶我去了那裡,我自然將第二重功法的修煉法訣給你,你現在好好想想在什麼地方!”
那位王師弟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師兄,當年我父親把這個秘密告訴我母親,後來我長大後母親告訴了我,並叮囑我,裡面可能並非你我想象的那樣,也可能根本什麼也沒有,到時師兄你可別不高興怪罪小弟。”
馮師兄眉頭緊緊皺了皺,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但眼神裡卻閃過一絲厭惡,神色變的有些不耐煩。
“當年你父親到底是怎麼發現的?他到底進去了沒有?”
說完,那位馮師兄找了個巨石一屁股坐了下來,顯然是想搞個水落石出,而他坐的地方離林一非並不遠。
那位姓王的修行者卻不敢坐,垂手立在旁邊,那位馮師兄將腿抬起,把腳也放在巨石上,右手肘壓在上面,另一腿斜向前伸,歪著頭看著面前站立之人,眼裡厭惡之色更濃。
那位衣著樸素的修行者囁喏了一會,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哀,聲音更加低沉。
“據小弟母親說,家父也是來別離原採藥,當時天色已晚,家父想找一個避風僻靜的地方落落腳,無意間在一個山崖下面發現一塊巨石,巨石由於年歲已久,已經開始出現裂紋,家父感覺這塊巨石似乎不尋常,仔細觀察推敲,終於發現巨石後面居然藏著一山洞。”
說到這裡,抬頭看了一眼那位馮師兄,見對方表情冰冷,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心裡一緊。
“家父一時好奇,便走進洞去,沒走多遠,卻發現洞裡突然飛砂走石,眼前一片迷茫,家父當時修為也已不低,感覺陣中有濃濃的殺意,絕非普通修行者所能闖過,當時家父來別離原是為我母親尋找草藥,不敢涉險,就退了出來,並用法力重新將洞口封好,以待他日再來相探。”
說到這裡,臉上現出黯然的神情。
那位姓馮的修行者臉上卻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
“是不是沒想到你父親叛教之事事發,結果被教主重創遁走,自此銷聲匿跡,留下你們孤兒寡母,教主雖然沒有難為你們,但你們母子卻在人前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姓馮的修行者尚未說完,那位衣著樸素的修行者突然情緒變的很是激動,滿臉通紅,大聲反駁道:
“家父沒有叛教!家父是遭人陷害!”
說到這裡,身軀都在微微的顫抖,滿臉激憤。
姓馮的修行者眼裡全是譏誚的神情,但卻並沒有再爭什麼,語氣一轉,換成一副笑臉。
“王師弟,教中也只有師兄我一人還把你當師弟看待,你父事發之後,掌門震怒,因你那時年紀幼小,你母又非修行者,所以並未過於為難,我見你可憐,揹著眾人傳你功法,師兄對你這番情義你是知道的。”
姓王的修行者低下頭,剛才還充斥全身的力氣驀然散去,聲音再度低了下來。
“小弟明白,師兄對小弟的恩情,小弟沒齒難忘。”
姓馮的修行者轉頭向四周打量,神色很是平靜,有意無意的說道:
“聽說你父親還留下二顆炎炙石……”
姓王的修行者聽到這裡,臉色一片慘白,臉上的表情近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