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了很久,沈君宇還是想說些什麼,只是開口之後,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看著沈君宇那糾結的樣子,張栩嘆了口氣,安撫道:“王爺,我知道你是擔心舒大人,可是現在,我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如果就這麼貿貿然的上門找事,只會落人口實。”
也不知是被張栩的落人口實這句話刺激到,還是被他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這句話打擊到,總之當張栩剛一說完,沈君宇就爆發了。
“什麼叫什麼都做不了,什麼叫會落人口實?難道為了這可笑的理由,就要我犧牲我唯一的表哥?老師,你讓開!”沈君宇的語氣中,更多的是一種壓抑久了的憤怒。
聽出了沈君宇語氣中的隱忍與壓抑,張栩不免也為沈君宇有些不平。明明在三位王爺中,他才是文韜武略最出色的人,卻只是因為自己母妃家裡的人,都已經為國捐軀。如今只剩下了他表哥一個親人,在朝中的勢力,遠不如三王爺的外公,以及十一王爺的舅舅。便只能儘可能的夾著尾巴做人,生生的被另外兩位王爺壓住了風頭。
如今,若是連他唯一的表哥都保不住,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得了。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可是放任去做卻是另外一回事。就是因為如今,他們勢力不足,才更要小心翼翼,一步一行。倘若連自己都保不住了,又遑論去救人。
於是,張栩只得再次擋住了門口,同時堅定的看著沈君宇:“王爺!我們現在只能暫時隱忍,若是行錯一步,別說把舒大人救出來,就是我們自己,也要全部搭進去。”
“忍?我已經忍了快二十年了!從我六歲開始,一直忍到現在二十五歲,整整一十九個年頭。再忍下去,我表哥就不知會被我的隱忍害成什麼樣!讓開!”沈君宇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怎樣都要出去。
眼見沈君宇已經失去了理智,張栩無法,只得扭頭去看站在他身後的白亦文,以眼神示意他動手。
可當他看見白亦文還有一些猶猶豫豫,兩手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衣襟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便大聲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
被張栩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吼,白亦文不由得也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但緊接著,他便下定了決心,瞬間便鬆開自己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沈君宇的背後,一個手刀就那麼用力劈下。
“啊!”可以說沈君宇根本就沒料到這件事,或者說就算料到了他也不相信白亦文會對自己動手,所以一個大意外加過分自信,沈君宇徹底的悲劇了。
好在白亦文雖然把他打暈了,卻還是知道要接住自家的王爺,這才沒有讓沈君宇很沒形象的癱倒在地。可是接下來,他卻不知該怎麼辦了。
白亦文用一邊的身子支撐著沈君宇的身體,又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張栩,詢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張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說實話,接下來的情況,張栩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雖然制服沈君宇容易,但總不能一直這麼綁著他。再說了,這麼一直綁著,終究不是個事,更何況他家王爺,同樣也有皇上交代的案子要查。只是看如今的情況,怎麼樣都不適合讓他去查案。
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張栩忽然抬起頭來,對白亦文說道:“先把王爺扶到床上休息吧,你就在這看著,如果王爺醒了,記得再把他打暈。”
說著,張栩便想離開房間,卻又被白亦文喊住:“等等張大人,你是要去那裡?”
“我……”張栩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白亦文:“我去問問楚姑娘,看她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問她?可是張大人,這些事你真的確定,要讓她知道?你怎麼就對她,那麼有信心?”白亦文實在是覺得,張栩的思量有待商榷。而且他也真的是不怎麼相信楚將離,更不覺得她能幫他們想出好主意。
聽著白亦文那略帶抱怨,還有絕對懷疑的話,張栩笑了:“亦文,楚姑娘和我們不一樣。她都能想出打暈王爺這麼‘大逆不道’的辦法,可見她的思維方式與我們不同。既然觀念不一樣,說不定她就能看到一些我們會忽略掉的問題。我相信,她會給我們帶來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