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都怎麼了?”村長彭慶書一聲乾咳,人群趕忙讓開。
溫大伯剛提著鞋站穩,跟在了村長背後。
金幸這才起身,對村長點頭施禮,把事情前因後果簡明扼要的說了,忽略她的撒潑打滾,誇張演技。說完之後,拉著衣袖摁了摁壓根沒眼淚的眼角。委屈死了說。
溫家男人剛沒,這村子裡是知道的,可遇著半年滴雨未下,溫家良善,也說不用隨禮,便自家把喪事辦了。
不過對外人是這樣,但自家人就不該這麼做了。村長聽了個全乎,心中已然有數。
溫家老大溫長橫趕緊站在了自家婆娘身邊,開始辯解,“村長,是老二家的說不用大操大辦,誰家都光景不好,我家也是,如今她反倒倒打一耙了,我弟弟可不會跟我如此生分。”
“那是你弟弟嗎?葬他你都連個影都沒見,那還是你弟?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問問人家親兄弟有這個親法?”金幸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吃瓜眾。
眾人本就對溫老大家指指點點了,此時俱都搖頭否認,“哪有這樣的親兄弟,一筆寫不出兩個溫,溫叔走了,溫伯沒道理不去,不去還能叫親兄弟?”
村長也點頭,這話沒毛病。
“金嬸,你有什麼想法?”村長比溫長生年輕,原就比溫長生小一輩,所以他這麼問。
“若還想要這門親,就把以前管我們家借的東西統統還回來,若是不還,那這門親斷了也罷。”金星態度強硬地說。
這村裡對溫大伯家常年管溫大叔家三天借糧五天借鹽的事司空見慣,清楚知道,所以有借有還他們覺得沒錯的,雖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但這兩家都分家了,就不該借東西不還,所謂親兄弟明算賬,金嬸子做得對。
溫大伯一直回想,腦門都急出了汗,溫劉氏拉拉溫大伯的袖角,被溫長橫狠狠甩開,這就是像名字一般的窩裡橫,在外面遇事就是慫包。
爹孃在時,疼愛小弟,爹孃走時,留話分家,還多給了他家一畝地,但他不纏不休,反覆叨咕爹孃的偏心,弟弟不知如何想的,也便處處讓著他,爹孃走了這十多年來,他家管弟弟家拿的可不是小數。
而且他家嫁女他們都給了添妝,而弟弟家嫁女他可是毛都沒拔過。
如此算來,可不就冷汗涔涔了。
村長等了溫長橫很久也不見回話,於是問道,“你們怎麼說。”
“我弟弟還在的話絕對不會同意弟妹這麼幹。”溫長橫一口咬死。
“提醒你一下,你弟弟已經不在了。”村長汗,這是理講不通開始耍賴了?“我來說的話,就按金嬸說的做,她站得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