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學宮。
按照規定,凡有大事要召集,要麼就是下令讓各位學宮先生帶隊,要麼就是敲鐘。此種非彼鍾,平日裡是不敲的。正常計時都有一個叫“掌心鍾”的東西,只要注入一點能量,就會計時,到點便會輕輕響起。如果持續注入力量,可以掌心鐘響個不停。但是要召集眾人,就要敲學宮大鐘。
關於兩種召集的方式。前者多用於緊急時期,用於儘快將力量調動到應該應對的方向去,但這樣很可能點不齊人;後者多用於平常宣佈大事,可以將全學宮的人員都呼喚過來,但是聚集地點是鐘樓下,而且相對來說緊急性不高,很難儘快調動力量。
那有什麼辦法既可以全員召集,又可以儘快調動呢?可以將力量注入大鐘再敲。相對於平時的肉體力量敲鐘,大鐘可以將一種力量轉化為多種力量去傳開來,凡是聽到大鐘的人,身體內的相關力量就會引起共鳴,從而能以最快的效率進入緊急狀態。
給逝者送行,沒必要太大的動靜去驚擾逝者,輕輕敲鐘,讓大家能聽到就行。
兩位祭酒並肩向玄龜閣旁的鐘樓走去。
“你剛才揭開白布,是在看什麼?”況祭酒有些在意剛才的爭吵。
“在看一些東西。”墨祭酒淡淡地回答道。
“又發現了麼?”況祭酒沒打算被糊弄過去。
“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墨祭酒繼續糊弄。
“這麼說,難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你猜到是誰做的了?”況祭酒刨根問底。
“有這意思,不過這如你所說,也只是猜測。”或許是曾經誤會過淳大祭酒的原因,墨祭酒說話不像之前那麼直來直去了。
“誰?該不會是尹先生吧?我當時以為你們會打起來。”況祭酒話語裡帶著幾分調侃。
“想多了,不過不是尹先生。”墨祭酒一反平常的暴躁,反而氣定神閒。
“哦?”此時的況祭酒覺得自己也要猜到那個答案了。
“是巴先生,亦或是……”墨祭酒故意頓了一下。
“是誰?”有嫌疑的除了巴先生居然還有一個?而且不是尹先生?況祭酒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墨祭酒猶豫了一會兒,環顧四周後發現附近沒什麼人,終究還是說出了那個答案:
“淳大祭酒!”
……
學宮的西大道上,學子們身著縞素,站在大道兩旁,低頭向大道上那馬車上的靈樞致哀。
此時的天空似乎感受到了地面的壓抑,也開始飄起了雨。
送靈樞出學宮後,大祭酒祭酒走在前列,學宮先生居中,學子們都大片大片地跟在後面。
巴先生門下的弟子紛紛哭成了淚人,淚水和雨水混雜著打溼了喪服。但昔人已去,且一去不返。
尹先生作為巴先生為數不多的摯友,主動為其尋得寶地,並帶頭鬆土。巴先生的弟子也兩眼含著淚花地上來幫忙。
鬆土不需要太多人,靈樞入土後,眾人再次低頭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