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嬌蠻任性的二公,主已經變成平定天下的英王殿下,若此時再叫靳望拿出幼時的筆法,畫作一番,恐怕連自己也不能得青山先生的名頭了。
惶惶然這麼多年已過。記得的,不記得的,不管是青山的名諱,還是誰的名諱,都被埋在塵土當中。
不管外面的學子怎麼怎麼喊,林笙也不會告訴他們,青山先生究竟是誰,不會讓他們的計謀得逞。
他們不過是打著主意,讓這太學沒有一個主心骨,坐鎮而已。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彼時一身銅鏽,是那些學子們最看不起的靳望,一個箭步跨在了林笙的面前。
高聲的對著學子們說道。“在下靳望願與諸學子討教。”
學子們,雖然不知道青山先生是誰,但是卻明明白白地知道靳望是誰。
雖然不認識靳望的臉面,但是如今靳望,這名字一出,便就知曉這天下最唯利是圖的商人,如今站在自己的眼前,這是明聞九州天下的大櫟皇商。
這是汲汲營營,以近乎壟斷的手段,佔據了整個商業場上至尊的位置,是被無數學子所羨慕的金山銀山堆積起來的,卻又最為不齒的商人。
他站出來泯然的跟眾人說道
“靳望願與眾學子討教。”
討教什麼呢,不過是詩詞歌賦,不過是人生哲學,不過是詩情畫意。
可這些都應該是商人的銅鏽味所掩蓋不了的,眼看著靳望這一生原本不提起,不提及,名字,本是一番傲然風骨的樣子。
可如今提起了這個名字,就讓人覺得他渾身上下全都是銅鏽味,好像穿著那飄飄欲仙的衣服都是用金銀珠寶所做成的一樣。
於是眾學子們十分的不齒。
竟還敢與我們比較,學子不才,願討教一二。
所謂天下學子,在還沒有入太學是之前,所成名的不過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那位站出來的學子,自稱是李明。他說,李木子李,明日月明。
“敢問,靳公子所學為何”。
靳望泯然回答。“可隨李公子所比,在下無一不應。”
既然是比賽,也就沒有什麼非要相讓的說法,本來李公子這一問,也是覺得靳望頂著天下第一富商的名頭,不過是附庸風雅而已。
自己讓一讓他也無妨兒,沒想到他如今這般的大氣,竟讓自己先選,那麼也不怪要打他臉面了。
可剛想站出來說,要選什麼的時候,彼時見英王殿下高聲道。
“今日若在座學子,若,輸了靳公子一籌。那麼日後不要再提及青山二字。日後不要再提起小先生三個字。若得了空了,不如你們請靳公子做你們的學生,他若願意交的話,你們自然可以識得一二,若不願意的話,只能說技不如人,輸了也沒有辦法”。
林笙最常教的林聽雨的幾個字,願賭服輸,如今這幾個字惶惶然然的送給在座的學子。
可學子們,彼時還不知道自己會輸得那般慘,這一場比試,成為九州四國,成為整個天下的笑話,也自此奠定了靳望在文壇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