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月一直接跑到對決的正中心制止,甚至在最初好幾下被誤傷,但她不還手,如手無縛雞之力被欺負的小傻子,這才逼退了商蕊和逸城。
商蕊說:“月一,你這是幹什麼?走開,別擋。”
月一沒管商蕊的抱怨,而是直接抱住逸城。逸城感受到熟悉的氣味,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一般整個身子頹了下來,她摸摸他的身子,不燒不熱,應該沒什麼大樣。而逸城安詳閉眼,累睡著了。
商蕊回過神來,問:“他這是怎麼了?”
不好在這裡解釋,月一隻是對她搖搖頭,“回去再說。”
黑衣人走了過來,“你們都挺有意思的,要是沒有去處,我可以勉強把你們收了。”
商蕊回嘴,“什麼叫沒有去處!江湖悠遠,哪裡不能安家?”
黑衣人不理商蕊,看著月一說:“你覺得呢?”
月一把逸城交給商蕊,讓她先看管著,自己跟黑衣人談判。月一說:“我們不當你的下屬,要當就當你的朋友,並且可以自由來去,不受約束。”
黑衣人撲哧一笑,覺得月一真是天真,“朋友?這個詞好久沒聽到了。”
商蕊幽幽地說:“月一,我不想他成為我們的朋友。”
月一退而求其次,說:“那當利益夥伴,我要錦囊,也答應幫你做一件事。”
黑衣人向上挑眉,“這個•••可以。”
雙方達成協議後,月一也得到黑衣人允許,成功把逸城扶進竹屋內室休息。進屋後,黑衣人又是用兩根手指挑起衣衫,優雅坐下煮茶品茗。
月一職業假笑,他要不是個殺手,倒完全可以偽裝成一個衣冠楚楚的世家公子瞞天過海。
“多大了?”黑衣人打破沉默。
月一回答:“十八。”
“開笑話,最多十三。”
十六歲的月一無奈閉嘴,下山後就沒遇到一個實誠人。商蕊把逸城安置在床榻上後,也加入了他們話不投機的閒聊之中,但她只是偶爾發言,主要是月一和黑衣人舌戰。
黑衣人的嘴又開又合,吐出一句“你隱匿功夫勉勉強強,輕功一般,武技不行,心態極差”給月一定性。
月一的暴脾氣直接想掀翻屋頂,但是強忍下來,不理會他。但終究還是被求生意志打敗,即使不喜也得糊在友好面具之後,她滿臉微笑地回答說,“多謝高手指導,小的這就回爐重造,最好換個全身。”
黑衣人眉眼微跳,知道這丫頭是不樂意了。要談到正事便不再開玩笑,十分正經,“錦囊暫時還不能給你,倒是可以再開啟給你的劍看一看,此物我另有他用。而且你的劍身藏秘密,正好與我所求之事不謀而合,以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月一洗耳恭聽,但黑衣人說了跟沒說一樣,自己一點有用訊息都沒得到,“那•••錦囊看看?”
黑衣人把錦囊開啟,直接與月一放在桌面的劍同置。
劍反應很快,立刻便散出炙熱的亮光,而錦囊裡的碎片也像螢火蟲一般飛出、圍繞在劍柄四周。無名身上那顆鑲嵌的紅寶石像是在感應一般,一閃一閃互動著。
此時月一的心也莫名隨著紅寶石跳動,一下一下,頻率一致。
黑衣人看著不自知、其實已經入定的月一,知曉她這是遇到不凡的機遇了,一切得等她睜眼才知道。此刻起,劍與地下城的聯絡,或許要變成了她和地下城的聯絡了,所以把她留在身邊是當務之急,今後一定大有用處。
入定的月一此時聽到有人跟她說話,那人溫柔至極,嗓音如小溪潺潺,慢慢地輸送內力給她,使她的心田暖暖的。
那人說:“無名之劍第二任傳人,我等了十年,終於等到了。”
她靜靜聽著,心已經飄到了一個靜謐夜空,四周無處不是黑暗。奇怪的是她沒有害怕、恐懼之心,內心十分平靜和安定。
“無名是把好劍,它自己認主選擇主人,既然它選擇了你,它與你之間就形成了不可分割的聯絡。作為前輩我告誡你,要尋求武藝上的突破需要自創劍法和劍道,無名認可你自會發揮最強的能量助你,修行之路無需擔心。
但負華我與無名相處甚久,卻仍舊不是很懂它,與其說跟它成為了朋友,不如說它只是與我共同遊戲這短暫人生。它愛玩、機智、靈活,不是很好被掌握,但不可否認它實在是一把好劍,懲惡揚善,對待惡人時即使十倍的功力也能負擔。
它是個孩子,懶惰又頑皮,只要能用其他辦法解決的事情絕不願意使勁。還記得有一次,我拿出劍卻被它拒絕,以至於根本無法開啟劍鞘。因為這滑稽場面被比試的同窗嘲笑數年,那時真是又氣又想笑••••”
負華好不容易等來一個繼承者,忍不住陷入回憶中,講述了許多瑣事,而忽略正經事,咳咳。
月一如今也一身輕鬆,當做長輩在講故事,還時不時評論到:“這劍簡直是個祖宗,應該供起來!”但劍選主人這事好像沒有發生在月一身上,她的劍是被範師賜予的,無名之前可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