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都有誰在惦記,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法,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門道。
有了想法的人,通常都會行動,林雲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早晚彙報工作,因為張麗是他名字上的領導。
處心積慮的人總會得到機會的,因為行政崗雙休的緣故,這貨每個星期都會回去找張麗當面彙報工作。
而這段時間林雲也看出來了,張麗明顯的更憔悴了,也許是工作的原因,也許是生活的原因。
其實更多的應該還是生活,巨大的經濟壓力壓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人就很容易愁眉不展。
但精緻的女人,即使愁眉不展,也是會精緻的,這種女人,通常想的是死都要死得漂亮。
林雲這段時間一邊盡力的往張麗身邊湊,一邊觀察吳建華到底會怎麼收拾鍾胖子。
時間來到了了九月底,眼看就要到國慶了,鍾胖子倒黴的訊息還沒傳出來,這邊張麗的公公就死了。
死於急性心臟病,有心人在老巴子面前無意洩露的訊息,得知兒子被兒媳舉報調查,老年人是始終想不通。
國慶前兩晚,一個平常的夜晚,老巴子睡夢中死於急性心臟病。
那條都懶得嗚咽的老狗像哭泣一樣的嚎叫了半個晚上和一個早晨,第二天時常和老頭子打招呼的大爺大娘沒有見到老巴子如平常一樣的早起。
幾個人一討論就發現了異常,在社群的介入下,最終開啟了鐵門,找到了死在床上的老巴子。
辦喪事要錢,但是老巴子這邊平常從不見出現的親戚全部都跳了出來,對於遺產的分配產生了極大的分歧和興趣。
一毛錢都不能留給張麗和張麗的兒子。
老巴子留下的存款九十多萬,一分錢都沒有用到喪事上,而是被張麗老公的叔伯兄弟以保管的名義藏匿了起來。
老巴子留下兩套房子,也全部被張麗老公的叔伯兄弟託管。
人家說得振振有詞,你這種狠毒的女人,連老公都要害,錢和房子不能落在你的手上。
本來就因為退還老公賬款搞得山窮水盡的張麗,還要擠出生活費來辦喪事。
而林雲給老巴子墊付的醫藥費自然也落到了張麗頭上。
小市民主義的林二桿子也是真的動了惻隱之心,能拿到就拿吧,拿不到就拉倒。
林雲作為張麗的下屬和臨時的司機,陪同張麗完成了老巴子最後的入土儀式。
這幫子親屬以保管的名義暫時佔有了老巴子的存款和房子以後,還是有好人出來張羅葬禮,尋了一處鄉下僻靜的地方,安葬老巴子。
六千六百塊的墳墓佔地錢還是沒有讓張麗出,而是從份子錢中拿出來的,而剩下的份子錢,自然也輪不到張麗這樣的外姓人來支配。
這世間就是這樣的無情,承擔責任的時候,張麗作為老巴子的兒媳,作為巴德敬的老婆,法律上的義務和大部分的喪葬開支都要張麗承擔,但是對於剩下的遺產支配卻沒有絲毫的發言權。
林雲叫張麗走法律程式去為兒子爭取遺產和房子,但某人考慮得更深遠,她怕了,怕這幫蠻不講理的親屬去公司大吵大鬧。
林雲在國慶開始的前幾天,每天都在陪同張麗處理老巴子的喪事,自然就住在了張麗附近的酒店,林雲定了一個星期的房間,而按照會員價的優惠,每晚只要九十多元。
連續幾天,林雲都聽到張麗接到某個電話的惶恐不安。
十月五日,林雲開著破車帶著張麗把兒子送到了外婆家。
張麗讓林雲在樓下等著,把兒子送進了外婆家。
市區郊外的一處小洋樓,三層半,門前的公路以外有一個上百畝的小湖泊。
林雲在樓下的車上等待,樓上傳來了爭吵,隱隱約約還聽到了張萍的聲音。
遇到困難的時候,每個家庭都會爭吵,每個家庭都會有人埋怨,我們是有血有肉的人,我們自然會害怕各種各樣的麻煩,我們便把害怕和痛苦變成了憤怒,一股腦的傾瀉在身邊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