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好呀,生前買不起房,死了就讓你隨便住,要多寬敞有多寬敞,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還不收取什麼物業管理費和維修基金什麼的,嗯,還有一個永不拆遷的特點。
和蔣大勇一起來到橋樑工隊駐地,駐地樓下停著一輛警車,這是什麼情況呀,林雲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蔣大勇,見這貨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大約這貨也是被吵醒的,不知道啥事兒就直接過來了。
橋隊的食堂有電視機,有三張大桌子,現在電視機是開著的,不過聲音關得很小。
兩個警察一站一坐,在桌子前坐筆錄,桌子對面坐了兩個鼻青臉腫的工人,一個老的,一個年輕的,其中一個用紙巾堵住鼻子,紙巾上有鮮血,這人十有八九在流鼻血。
流鼻血的這個人林雲有印象,因為愛穿迷彩服的原因,大家都叫他小保安,安徽籍,這個小夥子很勤快,在工地上不怕髒不怕累的,只要有加班,都是爭著去的,很是討工頭老王和林雲喜歡!
另外那個鼻青臉腫的五十左右的健壯老頭兒林雲倒是沒什麼印象。
蔣大勇上前問兩位警官什麼事情,而林雲呢找了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站著。
坐著的警官放下筆,看了大腹便便身材高大的蔣大勇一眼,和心裡邊的負責人對上了號。
“你是負責人嗎?”
“是的,警察同志。”
“好好管管你們的工人,賭博就算了,還打架。”
“……”
蔣大勇沒表示,林雲心裡的火起來了,這幫不省心的孫子,你打牌就打牌嘛,你打的是哪門子的架,打架就打架嘛,你報的是哪門子的警,媽巴子的,要讓老子知道誰的報的警,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橋隊張老闆呢?老黃呢?老王呢?
這工地上難免會有磕磕碰碰,打架雖說不是常態,但時有發生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
很多時候打架的理由千奇百怪,也許吃飯的時候因為一個座位,都能吵起來,甚至發展到動手,但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點到為止,不會發展得不可收拾,因為有人打架,肯定就會有人拉架,雞毛蒜皮的事情,過不了幾天就消氣了。
鑑於工人們樸素的階級感情,一旦專案部發現打架鬥毆的情況,肯定是要做針對性的工作的,因為有的時候一口氣憋著,沒有合理的疏導,會演變成流血甚至殺人事件。
不過近些年,因為加強管理的原因,那樣的事情少之又少了,打架鬥毆也並不是啥好事,所以都極力的避免。
常年在外,不同地域的工人好鬥程度是不一樣的,以前是湖北,湖南和四川、河南這些地方的好鬥,近些年異軍突起的是安徽和重慶這些地方的。
這些年工人的待遇在逐漸的提高,生活水平也在不斷的提高,同一個工隊的打架鬥毆事件是越來越少了,很多時候都是無限接近於零的。
吵架的肯定有,但有人干預和勸說,加上大家都會適當的剋制,畢竟我們的整體素質還是在上揚的,這是實情。
林雲有點火,火的不是打架,火的是這工隊的幾個負責人哪裡去了,明知道家醜不外揚,打架沒出問題也就算了,這有人報警也沒有人制止嗎。
“老王,你哪裡去了。”
林雲出得門來,站在屋簷下,給橋隊老王打了一個電話。
“我在鋼筋加工廠呢。”
“等著我,我過來了。”
一牆之隔的鋼筋加工廠,林雲找到了老王。
“誰報的警。”
“做飯的阿姨見兩人打架了,出門來打的電話,都沒注意。”
“這人是你們的人,長期跟著你們做飯,會不知道這個輕重?”
“我們自己做飯的阿姨兒媳婦生小孩了,請了假回去了,這個是當地臨時找的。”
“……”
怪不得呢,林雲和老王在這裡一問一答,慢慢的腦子裡邊就有了大體的輪廓。
這中午的時候,因為下午不上班,然後大家都喝了點。
要不說無事生非呢,喝完酒有人提議打牌,然後幾人趁著酒勁兒就開始打牌了。
五六個人,玩的是炸金花,一塊的底錢,十塊的上限,只要腦袋不是太鐵的人,又或者拿著冤家牌這種,都不會出現太大的輸贏,況且這幫工人都掙得挺多的,輸贏一二百塊錢,三五百塊錢也不會演變成鬥毆事件。
流鼻血的這個叫“小保安”的小夥子呢,手氣很好,不一會兒就贏了五六百,每人都輸點,那個老頭一人輸了二三百塊錢,所以說,這人千萬不要得意忘形,贏錢的人忘乎所以的張狂,自然就招致輸錢的人心頭不滿的累積。
老頭一直輸,輸了快三四百的時候,見贏錢的“小保安”在那裡手舞足蹈,張狂得有點沒邊兒了,氣不過,就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