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哥,你是70後吧?這是游鴻明的《下沙》。你說我一個90年的都知道,你怎麼不知道呢?”
屁的70後,70後會騎著電瓶車天天跑工地,沒關係,我讓你下沙,讓你諷刺我70後。
“你哥呢,沒那個天賦,雖然喜歡聽歌,奈何本人不太會唱呀。跟你說吧,我特別喜歡這個歌,你要是給我唱一段,今後我隔三差五就帶你上工地來看看。”
這貨捉弄起人來是一套一套的,閒談之間繩子是越收越緊。
“真的嗎,雲哥你說話可要算話,至少每個星期一次,這天太熱了,出來次數多了我怕曬黑。”
“沒問題呀,小事一樁呀,你雲哥我是最講信譽的,吐泡口水都是釘過釘子的。你快唱吧,一會去那邊涵洞看了以後,我們回去走另一條路,我請你吃冰淇淋。”
看著對面車是越來越近,林雲覺得要是小姑娘再不開口,就達到不最佳效果了,只能加重語氣和形象的比喻,並適時的丟擲一些誘惑條件,可憐的小姑娘此刻在後座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開始躍躍欲試了。
每個人都有無法忘記的人
思念會像細沙穿過你的靈魂
輕輕開了門
只有風雨聲
我覺得愛情讓人變得殘忍
原本相愛的人變成心頭的針
越是愛的真
越是傷的深
就像黑夜和白天
相隔一瞬間
明知道說再見
還別說,小姑娘用女聲唱男人的歌還真有一種特別的韻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們把它藏在心底的最深處,不願向任何人提及,只能偶爾的透過歌聲去抒發一下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對面的車已經只有幾米了,高。潮要來了,剛剛好,此刻的林雲氣沉丹田,默默的運氣,林氏龜息功瞬間運轉大小周天,對,這貨開始憋氣了,並把電瓶車減慢到一個最低的速度,又往渣土車道這邊靠了一點。
後面的張月絲毫沒有察覺,也許是因為太投入,也許是真的開始感動自己了。
“天空啊下著沙
也在笑我太傻……”
張月的歌聲戛然而止,可不是天空正下著沙嗎,不用回頭,林雲也知道張月吃了滿嘴的灰塵。
電門兒一擰,錯過渣土車並快速的逃離《下沙》現場,效果達到了就好,可不能讓人家小姑娘心裡留下什麼陰影。
不過也沒什麼,這也算是為未來的女司機上了第一課,無論任何時候都要遠離大貨車,這是教育意義非凡呀,對的,因為這樣想才能減輕林雲此刻內心慢慢浮起的罪惡感。
“MD,我呸呸,一會回去給他們路基劉老闆打個招呼,好好教育一下這群司機,這是趕著去投胎呀,開這麼快。”
等得電瓶車出了灰塵籠罩的區域,林雲假裝呸了兩口,裝模作樣的罵道。
後面的張月一陣的咳嗽乾嘔,林雲沒辦法,只能把電瓶車停在一邊,張月從後座下來,到路邊咳嗽乾嘔去了。
對了,後座下還備有未開封的礦泉水,這孫子把車靠好,拔下鑰匙,開啟後座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張月,十足的一個關懷備至的,體貼入微的紳士加暖男級別的大哥哥呀。
張月就著水漱了幾口,再把臉上打理了一下,可算是緩過來了。
“謝謝雲哥。”
“嗯,沒事,工地上就這樣,習慣了就好了。修路修路,可不就是吃灰喝土嘛。”
這貨絲毫沒有始作俑者的覺悟,對這個謝謝也沒有絲毫的受之有愧的感覺,也是夠了,神會懲罰你的。
等著張月收拾完畢,兩人繼續騎車前行,沒多久就來到了主線路基上的一個明顯缺口的地方,因為要保證半幅施工車輛通行的緣故,像這種涵洞都是左右分開施工的。
林雲停好電動車和張月先後下來,走到基坑邊,一個比林雲明顯大一號的圓乎乎小胖墩快速的移動到了林雲的面前,對,球是怎麼移動的來著?真的是有一種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