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醫生不知何時出現了,他讓護士將年浩推到自己辦公室內。三個護士聽到後,大手大腳的將年浩推了進去。進了辦公室後,醫生讓她們離開了,而後那個醫生從辦公桌裡拿出一個鐵盒子,放在了年浩的輪椅踏板處。
“裡面有注射器,外加二十支杜冷丁。”醫生說著:“一次打一支,不到痛的支撐不了,不要打。”
“謝謝。”年浩從口袋中掏出紙巾,給自己擦掉了血跡,說道,“我可以出院了?”
“隨時可以走。”醫生說著。“只是你很危險,昨天入院,還是初步的檢查,還需要很多的檢查才能確定。”
“估計還有多少天。”年浩說著。
“隨時。”醫生嘆了口氣,“你體內的癌細胞隨時可以將你弄死。只是有個很奇怪的情況。”
年浩點點頭,仍舊保持著微笑:“說好了。”
“你體內的癌細胞,似乎不想直接弄死你一樣。它們不向你重要器官發生轉移,完美的避開了那些器官。”
聽到了醫生的話,年浩依舊點點頭,說道:“感謝您的坦白。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誰在幫助我,讓我出院的。”
“我的領導,至於我領導是誰的意見,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許你可以問問昨天送你過來的幾個警察,你的費用還是他們幫你墊付的。”
“知道了,謝謝了。”年浩說完,駕馭著輪椅,便向著外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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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電梯下了樓,剛到醫院門口,吳肇興已經站在門口了。
吳肇興見年浩這樣過來,他連忙走上前,給年浩推起了輪椅向著醫院大門走去。門口一輛嶄新的虎8SUV停靠著,兩人接近後,吳肇興開啟了車門,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年浩進了車內。傷口尚未癒合,年浩在移動身子的時候,感覺到了鮮血開始從大腿上迸濺而出,低頭看著,鮮血滲透了衣服,一點點的展現在了面前。吳肇興將年浩輪椅收了一下,放入了後備箱,關上了門,跑到了駕駛室中。點火,踩踏著油門,啟動了起來。
車子乾淨利落,風噪胎噪控制的很好,沒有多餘的響聲,駛過一些路坎,沒有多大的抖動。空間也很足,汽車音箱很不錯。FM收音機接受的訊號很強,懸浮中控屏上顯示其訊號標號,一切都是很大氣。這是年浩想要的車輛。
臨時牌照懸掛在前擋風玻璃上,一看就是昨天購買的。年浩微笑著,他已經明確了,這輛車就是自己的。雖說自己大腿上被刺了兩劍,但是剎車油門踩動還不是什麼問題。能操控著這種車子,行駛在天際,是多麼美好的事。而後自己最終無力,昏昏欲睡,在山路上再也無法控制了,衝破欄杆,砸向山下,隨著爆裂的火光一起燃盡在車內,這種死法也許是好事。自己在意的人,無論怎麼的冷漠,也終會在一些新聞上看到自己的訊息,縱然她也只是皺眉一下,而後忘卻了這種新聞,但也值得。
年浩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一個句子: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受五百年雨大,但求你從橋上走過。
五百年麼?可是我已經等待了一億三千萬年。這些時光,又是怎麼的一回事呢?現在這種思索有什麼關係呢?有用嗎?一切都已經沒用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如果有挽回的地步,也不會去挽回。
“年浩對吧。”吳肇興並不認識年浩了,他很是冷淡的說:“你還沒有駕駛證,我現在帶你去車管所,弄上駕駛證。這輛車就可以開了。”
“給我的?”
“當然,給你的車,你不是喜歡嗎?”吳肇興說著。
“謝謝。”
“客氣了。”吳肇興說著,而後疑問道,“你似乎認識我?”
年浩說出了他的名字,吳肇興點點頭,表示著正確,而後懷疑的說:“你是迴歸者嗎?”
“可以這麼說吧。”年浩沒有否定。
“那歡迎回來。”吳肇興說道:“只是,你似乎沒多少日子了。”
“醫生說我隨時可能死。”年浩說道。
“能死在熟悉的世界,還是很不錯的。”吳肇興安慰著。
年浩沒有回答,掏出香菸,給自己點燃了起來。
“你這樣子,果然是會隨時死的。”
“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是什麼時候去了諾夫羅大陸。”
“十七歲的時候吧。”年浩說著。滿載腦中的記憶,似乎在此時,似乎已經開啟了門鎖,一股腦的全數可以跳出一般,他很是真誠的說著:“回國的飛機上,睡著睡著,就聽見了尖叫聲,然後墜機了。之後嘛,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到了諾夫羅大陸了。”
“真不幸啊。不過能活下來,卻是很幸運的。”吳肇興說道。
“很幸運嗎?”年浩微笑著。
“不管怎麼樣,忘記那些不好的東西吧。”吳肇興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