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葉刑是走了天大的運氣,才攀上趙括這棵高枝之時,身為當事人的他們兩個心中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葉刑從不覺得自己有任何想要攀附趙括的念頭,所以他不會這麼想。至於趙括,他心中其實也是別有所想:“不到二十歲,身具聖體體質,既是一位源天師,還是一名即將要突破生死境的武者。這份潛力,即便是玄虎榜之上前百名的那些傢伙都未必比得上吧?”
方才的葉刑正欲準備全力迎戰那幾名前來追殺自己的生死境武者,早就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了自身的氣息,可誰知趙括和張羽卻是半路殺出,為他直接解決了這場本該到來的大戰。雖然葉刑將氣息收斂地極為迅速,但依舊是逃不過擁有生死境巔峰修為的趙括那一對法眼。
換言之,除了趙括以外,在場的其他人並未察覺到葉刑是靈肉雙修的天才,只是單純地以為後者是一個被人追殺,狼狽無比的破虛境武者而已。
“對了,七殺老弟,你為何會得罪譚子陽那個小人?”
趙括目光一轉,忽然問道。與此同時,在場的眾人也是無一例外地將視線轉向了葉刑,顯然這也是他們心中的疑惑。
譚子陽是什麼人,飄渺宮的核心弟子,更是玄虎榜之上排名前列的青年才俊,這樣的人物怎會和葉刑這麼一個默默無名的破虛境武者扯上關係?
這一點,的確很是令人費解。
“之前,我在一個二流宗門時正好撞見他,他誤以為他喜歡的女子與我有所糾葛,而我當時也沒太過理會他,或許他是覺得我落了他的面子,才不惜派人來殺我。無妨,我也就當是被一隻瘋狗給咬了一口而已。”
葉刑淡淡一笑,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解釋道。
然而,聽著他說這話的人卻並沒有像他那般淡定自若,不少人眼中皆是有著詫異之色,他們看向葉刑的目光中也是多了幾分別樣的味道。
明明自身只有破虛境圓滿的修為,卻是敢當面無視譚子陽那樣的強者,這份勇氣和膽魄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擁有的。不僅如此,從葉刑的話中,他們更是聽出了前者對於譚子陽由心而發的那份不屑和鄙夷。顯然,葉刑根本就沒有太過地將譚子陽給放在眼裡。
但是,譚子陽是什麼修為,生死境八重巔峰的強者,即便是趙括親來想要擊殺前者都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要知道,但凡是出身於飄渺宮那種頂尖勢力的核心弟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長輩留下各種強力的保命手段。
譚子陽自然也不例外,或許生死境巔峰的趙括能輕鬆擊敗前者,但他卻是絕對殺不了前者!
“好一個大膽的小子!”
此刻,趙括眼前微亮,心中對於葉刑更是高看了幾分,他不免笑了笑,繼續問道:“看不出來,七殺老弟你不僅資質驚人,就連這份血性和膽魄都是令為兄心服口服啊!”
“你說你在某個二流宗門遇見了譚子陽?此言是否屬實?我想知道那個二流宗門究竟是什麼宗門,譚子陽那種心高氣傲的人又豈會輕易出現在那裡?”
這時,趙括身後的尤軍冷然開口,目光灼灼地盯著葉刑,顯然是對後者的話抱有質疑。正如他所說,譚子陽是一個自命不凡的人,不符合他身份的下賤地方,他是不會隨便去的。事實上,若非穆可馨在飛雲宗向飄渺宮發出了求救的訊息,以譚子陽的性子,就算是求著他去飛雲宗,他都不會去。
眼前的尤軍等人,顯然是和譚子陽打過交道的,否則也不會這麼地瞭解後者。
“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宗門,叫做飛雲宗。但是這個宗門下至弟子,上至長老宗主,卻全都是一些喪心病狂的畜生,他們的內心都已經腐爛到了極點……”
聞言,葉刑神色淡然地將自己在飛雲宗的所見所聞在眾人面前都闡述了一遍。
“還真是喪盡天良,這種畜生不如的宗門,不該留!”
片刻後,連同趙括在內的張羽等人皆是沉默片刻,那趙括的眼中更是寒芒微閃,殺氣騰騰地道。從他那冷酷的神態便可看出來,他是真動了殺心。不僅是他,其他人的臉色也沒比他好看許多。
“七殺老弟,這個飛雲宗在何處,我要去滅了他們整個宗門!”
此時,連同著趙括在內的眾人皆是發出了陰寒的聲音,他們此時可謂是殺機騰騰,正要尋找一個發洩的地方。雖說他們這些人來自被稱之為“殺戮之都”的望天城,早已看慣了生死殺戮,但他們心中依舊是有著一些不可觸犯的底線存在。
若是飛雲宗眾人僅僅只是濫殺無辜的話,他們或許不會這麼地憤怒。但飛雲宗的所作所為,顯然已經是觸犯到了做人的底線,當真是如畜生一般,這也正是葉刑當初如此憤怒的原因。
“不用去了。”
葉刑忽然打斷了他們,如此說道。
“你這又是何意?難道你覺得他們不該殺嗎?”
聞言,張羽開口了,只見他神情中帶著憤恨之意,眼神不忿地看向葉刑,似是在質問後者。
“不,他們當然該殺。我的意思是,只是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