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下,葉刑一臉淡定地走下高臺,他目光陡然一轉,正好看向同樣在看他的葉慶,他的嘴角忽然泛起了一絲冷意:“葉慶,還記得你我在三個月前定下的賭約嗎?”
“當然記得。”
葉刑氣勢驚人,可相對地,葉慶的表現也不弱勢,他譏笑道:“本以為你失蹤三月是落荒而逃,畏懼我們之間的賭約,沒想到你還算是條漢子,今日居然如約而至。”
“畏懼?”
葉刑笑著搖了搖頭,旋即眼中閃過一道令人發顫的寒光:“我葉刑自問膽子不大,可從沒想過會怕你這種丟人的貨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個月前,我就發過話,誰要是敢動梁伯,那就是和我過不去。今天,就是我葉刑替梁伯討債的日子。”
梁伯和葉孤鴻是葉刑在葉家唯一掛唸的兩個人,尤其是前者,大半輩子都對葉澤天和葉刑父子倆盡忠盡責,讓人挑不出半點的毛病,對於這麼一個忠厚的老人,葉刑絕對不會看著他被人欺負。
“徒逞口舌之利!”
“那你倒是過來試試啊,三招之內,你必敗無疑!”
葉刑不屑地一笑,看那副模樣,似乎根本就沒將葉慶給放在眼裡。
“找死!”
葉慶臉色難看,沉喝一聲,正欲出手教訓葉刑,卻被高臺之上的裁判給喊停了:“住手,家族大比仍然在進行,不管你們兩人之間有什麼恩怨,都應該在大比結束後自行解決。”
“哼!”
葉慶身子微微一頓,旋即他反應過來,傲慢一笑道:“我倒是差點忘了,我堂堂一個家族大比前五名的參賽者,為何要放下身份去和你計較?我還有我的對手要對付,你若要履行賭約,何不等我比完後再來呢?”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葉刑現在根本沒有資格和他一戰,雙方的實力和地位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
這話雖然十分地刻薄,可殘酷的是,葉慶的意思正是在場眾多人心中的真實想法。若不是礙於葉家家主葉孤鴻的臉面,此時恐怕已經有很多人出言諷刺葉刑了。
沒錯,你是葉家曾經的第一天才,也是家主的孫子,可那又如何?如今的你即便已經恢復修為,也要按照家族大比的規矩來辦事,否則對葉慶來說有何公平可言?
“刑兒……”
眾人神情中的異樣,葉孤鴻看在眼裡,可他的臉色卻是絲毫未變,因為他始終相信葉刑,他知道葉刑從小就極有主見,絕不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
“你說我沒有資格是嗎?”
面對眾人目光中的質疑和鄙夷,葉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淡然一笑,只見他忽然將目光投向葉銘,高聲道:“葉銘大哥,不好意思了,今日你的對手恐怕是要換人了。”
“葉刑,你這是什麼意思?”
前五名之中,葉銘是年齡最大的,已經將近二十歲,他面相普通,卻給人一副成熟穩重的感覺。此時,他眼神疑惑,詢問道。
“葉銘大哥,小弟今日斗膽用以前的情分請求你一次,和我一戰。若是我戰勝了你,自然證明我有資格挑戰葉慶,如果我輸了,我葉刑二話不說,立刻離開這裡。”
葉刑神情嚴肅,拱手向葉銘說道,語氣十分地真誠。
在五個人之中,葉銘是葉刑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有交情的人,而且在數年之前,葉銘的母親曾經身染重病,正是年幼的葉刑主動替葉銘向葉孤鴻求來了一顆靈丹才救了他的母親。
葉刑很清楚,葉銘這個人重情重義,絕對會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裡。即便他如今提出了這麼一個有些無理的要求,一直想要報恩的葉銘應該也是不會拒絕他。
“這……”
葉銘先是一愣,他的腦海中驀然回憶起了多年前那個善良的男孩為他母親求藥的場景,隨即灑然一笑,拱手道:“當然沒有問題,大家都是葉家子弟,談何資格和請求可言?”
“不過葉刑你曾經是我們葉家公認的第一天才,如今你修為已然恢復,我葉銘自認不是你的對手。就給我一個面子,讓我認輸吧,我可不想自取其辱啊……呵呵。”
葉銘搖頭笑道,居然說出了令在場所有人都驚訝萬分的話。
“葉銘大哥,你……”
葉刑神情一怔,頓時明白了葉銘的好意,心中頓時湧起了一絲暖意。沒想到,在這偌大的葉家之中,除了他爺爺和梁伯之外,居然還真有人對他抱有善意。
“葉刑,你曾經救了我的母親,對我恩同再造,若是這麼一點小忙都幫不上,我葉銘還算得上是人嗎?更何況,家族大比何止一次,即便捨棄掉這一次,又能如何?”
這一刻,有不少人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葉銘,都在震驚後者為什麼要將自己辛苦打來的名次拱手相讓,除了葉刑之外,根本沒有人理解他心中的真正想法。
“葉銘,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那可是你親手打來的名次,家族大比前五名的賞賜有多豐厚,你難道不知道嗎?”
葉慶十分憤怒,大聲衝著葉銘吼道,顯得有些歇斯底里。他方才才說葉刑根本沒有資格與他一戰,可一轉眼,他的對手葉銘居然直接向葉刑認輸,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人,葉慶,我礙著你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