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真的,從小蘇問看到書就犯困,但練武一天都不帶累的,只要漠北那邊沒有大的戰事,蘇惜竹並不擔心蘇問。
“表妹和定國公世子的親事時間定了麼?”鍾離夙糾結了好久還是問了出來。
“定了,在大姐週年後的第二個月,來年春闈前,離現在也就半年了。”因為韓戰要為蘇惜梅守一年的妻孝,所以他們兩家並沒有聲張。
“是麼?也沒多久了,表妹對不起啊,金逸成親後我要繼續出去遊學,你成親時我可能趕不回來了。”
讓鍾離看著蘇惜竹出嫁這無疑於拿刀割他的心,雖然鍾離夙對於沒有辦法娶蘇惜竹已經認命,但原諒他沒有辦法笑著送她出嫁。
“沒關係的。”蘇惜竹笑著應道,只是心中到底有些低落,畢竟蘇問去參軍恐怕不能回來,鍾離夙也不在,她到底還是有些遺憾的。
“表妹不想問我為什麼沒有遵守約定麼?”
“猜出來了,恐怕是大姑母一哭二鬧三上吊了,雖然不知道詳情,但表格你肯定是沒有辦法才如此的。”蘇惜竹又不傻,蘇惜梅葬禮上蘇柔對安南侯府的迴避就能看出她心虛了。
“表妹一直這麼聰慧也一直這麼懂事,其實我這次回來反而希望表妹能夠罵我,打我甚至說恨我而不是這般風淡雲輕。”
因為蘇惜竹這般表現也讓鍾離夙知道她對他其實沒有那麼喜歡,其實鍾離夙自己也知道,蘇惜竹對他更多的是兄妹之情。
“表哥。”蘇惜竹看著鍾離夙剛想要張嘴就被他打斷了。
“其實從小我喜歡你這件事,既希望你能不知道,又害怕你不知道。表妹你可能不知道,你是我少年時的唯一,可惜現在我沒有資格喜歡你,但又捨不得放棄。”
蘇惜竹聽著鍾離夙的話的心也跟著縮了縮,她能明白少年時的感情最真也最難忘,只是她不希望鍾離夙沉浸在不可能的事情裡,她希望鍾離夙能夠幸福。
“表哥,雖然從小到大在我心裡你和哥哥一樣,但我知道未來也許要嫁給你時我就努力改變了,你是這麼好的人,喜歡上你很容易,也許我的喜歡不如你深,但我曾經真的喜歡你,無關其他,就是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
鍾離夙眼睛一亮但很快就熄滅了,因為他知道,是他沒讓蘇惜竹這份喜歡開花結果。
“是我對不起你,表妹,你要是願意,我就永遠愛你,你要是不願意,我就永遠相思,我發誓,這一生我只愛你一個人。”
鍾離夙雖然不想蘇惜竹有負擔,但他還是想把自己的心情告訴蘇惜竹,無關其他,就是為了給蘇惜竹給他自己一個交代。
“表哥,我不願意,那樣對你對我來說都是負擔。我們現在都太年輕,未來也有太多可能,這種承諾只會束縛住我們。
表哥,你不要怪我狠心,我們既然已經走到岔道上那就不要回頭,於其留戀過去的風景不如珍惜眼前憧憬未來。”
蘇惜竹希望鍾離夙未來能喜歡上別人,有個好女孩喜歡他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陪他一路繁花,兩人能相守到老,而鍾離夙不會因為承諾,因為他們這份有緣無分沒有結果的愛而錯過他應有的美好。
“呵呵,表妹,你啊,連個奢望都不給我了,只是這就是你,重情也絕情。”鍾離夙撇頭擦去眼中的水漬。
“是啊,所以表哥,我會放下我曾經喜歡過你的心,去真心接受我未來的夫君,我也希望你能放下,我從不後悔喜歡過你,我也希望你別讓我傷心,我不想看到你因為喜歡過我而不幸福。”
蘇惜竹看著鍾離夙,目光十分鄭重,她會努力幸福的,因為她的幸福不只是她的事情,她幸福了,爹孃就不會愧疚,哥哥也能早些回來,而鍾離夙也能放心。
“表妹,我祝你幸福,你也一定要幸福,從今以後,我就是的表哥,你的親哥哥。”
雖然你不希望我喜歡你,但我會努力,成為你堅實的依靠,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這一刻,鍾離夙做出了和蘇問一樣的決定。
至於鍾離夙的喜歡,就讓蘇惜竹以為漸漸消散,喜歡她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曾經希望得到回報,未來就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喜歡蘇惜竹這件事他很幸福,真的。
鍾離夙沒有辦法做到蘇惜竹希望的那樣,不過他保證,只有喜歡她這件事鍾離夙不聽蘇惜竹的,未來他都會聽她的。
蘇惜竹看著鍾離夙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並沒有聽出他的意思,以為鍾離夙會慢慢想開,並不知道未來鍾離夙這份喜歡會越來越深,成為他未來的生活動力。
蘇惜竹和鍾離夙談完之後整個人輕鬆了很多,而另一邊,蘇問此時卻是滿頭的包,真的,他當初就不應該手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