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啟黯然道:“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憑咱們三個是突破不了這的結界的,而且你們難道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嗎?”
北溟聽說,仔細感覺了下,點頭道:“這大牢裡奇怪,倒沒有臭味的,反而有種幽幽的香味。”
衛啟從腰囊裡摸出兩粒極小的丸藥,遞給北溟和士召,讓他們服下。又說道:“這香味是一種類似軟筋散的東西,聞久了身體再厲害的俠士也會渾身乏力。”
北溟知道衛啟和滄浪一樣,也是跟隨華菊老師學方術的,忙吞了藥丸,問道:“這是什麼藥?解藥不成?”
衛啟搖頭道:“不是解藥,只是能夠緩解罷了。”
士召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得想辦法出去才行,不知道小雪和慕容心他們怎麼樣了。”
北溟也觀察了一下四周,除了冰冷的石壁一無所獲,懊惱道:“如今能有什麼辦法,真是見了鬼了,好好的在客棧睡覺,居然一覺醒來跑到沙漠去了,又稀裡糊塗的到了大牢裡。不過幸好,倒是找到衛啟你了。”
衛啟看了看北溟,道:“那不是真的沙漠,你們只不過是中了幻術罷了。你們不該來衛國的,尤其是你,北溟。”
“為什麼?”北溟詫異道。
衛啟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士召忽然想到了什麼,忙道:“衛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衛國應該是你的,你的出生之地吧?”
北溟聽了更加詫異,看向衛啟,衛啟見士召說了出來,知道瞞不住,半晌方開口道:“很久以前,衛國的國主生了兩個兒子,按照傳統,大兒子應當立為太子繼承王位,可是國主更喜愛小兒子,立儲之事一直猶豫不定。後來小兒子用陰謀害死了他的哥哥,終於當上了國主。大王子生前,把自己唯一的血脈悄悄託付給了自己的一位隱士朋友,這位隱士將孩子送到了玄隱國。”
說道這裡,衛啟停住了。北溟和士召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並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衛啟終於繼續說道:“那個孩子,就是我。”
一片風雪,四處茫茫。
百里雪在雪地裡不知道走了多久,賓皓跟在後面,他背上揹著滄浪看上去奄奄一息。
賓皓知道,再這樣下去,滄浪堅持不了多久。
“小雪,滄浪他恐怕......”
百里雪心裡一驚,急忙回身幫著賓皓把滄浪扶了下來。
“滄浪!”百里雪輕輕喚著幾聲,滄浪慢慢睜開了眼睛,手指了下自己的藥囊。
賓皓從裡面拿出丹藥喂進了滄浪口裡,片刻,滄浪似乎神志清明瞭些。
“我沒事,舊疾復發,休息一下就可以好了。”滄浪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說。
賓皓看了看周圍白茫茫的雪景,怒道:“這到底是什麼陣法,走了這麼久還走不出去,真是邪門了。”
“這恐怕不是陣法,”百里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種幻術。”
“幻術?”
“沒錯,我之前聽我爺爺說過,很多高階隱士和術士都擅長幻術,普通人一旦中了幻術,很難分辨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百里雪不無焦慮的說道。
“可有什麼破解之法?”賓皓攙扶著滄浪,天上的雪花似乎飄落的更密集了。
百里雪皺眉思索了一會,說道:“有一個笨法子,只能試一下了,權當死馬當活醫了。”
賓皓忙道:“什麼法子?”
百里雪回道:“幻術說到底不過是一種障眼法,看到的一切景象都是虛幻,而且這種虛幻每刻每秒都在變化。要破解掉幻術,第一步就是要把視覺遮蔽了,然後聽見嗅覺甚至是味覺和觸覺都要遮蔽掉,最後根據心理直覺朝著一個方向衝出去,就有可能走出環境。”
“若不是進階測試,我是一輩子都不想回來衛國的。衛啟深呼了一口氣,面額沉在陰影裡,看不到他的表情。
北溟和士召平時和慕容心她們接觸並不多,都是第一次聽到衛啟的這些身世。尤其是北溟,更是心有慼慼焉。
你的確不應該來這裡,士召擔心道,如果被你叔叔也就是現在衛國候知道,他必會對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