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遇到的旅人越多,直到某一個重要的節點,人群才驟然變少。
對此,尤倫只能提高了車隊的警惕。
他明白這代表了什麼——車隊距離戰場已經越來越近了。
而林易則是帶著艾莉亞,一直走在車隊的最後面。
對此,詹德利很奇怪,他問過艾莉亞一次,只得到了這個怪人正在教她學劍的答案。
得到這個答案後,詹德利更奇怪了。
為什麼要教她學劍?為什麼是阿利?
每次聽到這樣的問題,艾莉亞都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
她的身份在這個車隊裡還是一個秘密,即便是目前最好的朋友詹德利也不能告知。
但很快就可以了。
艾莉亞輕鬆地綴在車隊後面,腳下踩著玄奧的步伐,呼吸悠長又怪異。
自從林易教給她這套趕路用的呼吸法後,艾莉亞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走一天的路也不覺得費勁。
她甚至有了自己用力一踮腳就能從地面上飛起來的錯覺——實際上她也這麼做了,但現實告訴她,錯覺就是錯覺。
在林易的教導下,艾莉亞每天清晨練習八卦步和劍術,走路和睡覺的時候各有一套匹配的呼吸法,生活過得相當充實而又愉悅。
但林易就不這麼認為了,他只覺得怪異。
這沒什麼不好理解的,如果你每天都能看見一個嘴裡嘀咕著“乾元亨利貞,兌澤英雄兵”,腳下踩著八卦步,手裡用著“青龍探爪”“仙人指路”的白人小女孩,你也會覺得怪異無比。
不過有一點不得不說,這丫頭在華夏功夫上確實有點天賦,或者說水舞者的底子確實很不錯。
林易已經在想著要不要去多拐幾個水舞者小孩,在這個世界立下道統了。
在林易胡思亂想的時候,車隊停下了。
這是一個還算有點人煙的村莊,村子裡還有一個老舊的旅館。
尤倫看了眼帶著的物資,又數了數身上的銅錢,轉身說道。
“還是老規矩,咱們住在外面,不過這裡有間澡堂,想要洗個澡的就自己動手。”
艾莉亞聞言眼睛頓時一亮,但隨即便又黯淡了下去。
雖然她現在全身酸臭,但她卻不敢跟著大家一起去洗澡,沒辦法,守夜人不要女孩。
所以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熱派和詹德利加入了排隊洗澡的行列。
當然,和艾莉亞一樣不打算洗澡的人有很多,林易也是其中的一員,他跟尤倫一起走進了旅店的櫃檯前,叫了幾杯啤酒。
林易還出錢買了三杯啤酒,讓尤倫拿給了囚車裡那三個人。
他們雖然從籠子裡放出來了,但腳上依然繫著鐐銬,拴在囚車的旁邊。
艾莉亞靠著牆壁,日漸銳利的眼睛瞥著那邊的三人。
他們若是想跑,此刻完全可以上車趕著馬車跑,但不論是哪個紅白頭髮的英俊犯人,還是那兩個野獸一樣的惡徒,都沒有要逃走的打算。
那兩個野獸般的傢伙似乎知道老師的厲害,每次林易靠近的時候,他們就像是縮在牆角的小貓咪一樣溫順。
一想到這,艾莉亞就不由得羨慕起了她的師傅。
雖然林易這一路上也沒有洗過澡,但他的身上完全沒有其他人的酸臭味。
這對艾莉亞來說像是魔法一樣神奇。
她也問過林易這是怎麼做到的,但得到的答案卻讓她既失望又充滿希望。
林易說等她將勁力由明轉暗,細化入微的時候,她也能做到塵土簌簌落,蚊蠅不沾身了。
等那些傢伙洗完澡後,大家都湊在旅館裡吃著派和烤蘋果。
“我有個弟弟也穿了黑衣,不過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