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周虞下意識說道。
“你怎麼會知道哦?”
“孩子純真的感情,大抵都是這樣。”周虞安排了一個還算浪漫的藉口。
“嗯,是純真的。這些天我也在想,我喜歡他的那些年,是那麼得純真。”
吳清清坐在車裡,並沒有下車的意思,
“你知道嗎,後來,後來人家追到我家裡,我爸爸沒有辦法,把家裡的存款都賠給了人家。
再後來,
我們家忽然發達了……呵,現在我知道,是吳女士太厲害了,居然玩了一把漂亮的殺局,把吳家那群老東西全部一網打盡,入主吳家,成了吳家這一代的族長!
然後,
我們家就把這片油菜花地,全部都買了下來!”
“哦。”
周虞淡淡地回應著。
他不是很羨慕有錢人的生活。
此時,
前面殯儀車裡的人已經下來,開啟後門,抬出一具冰棺,沿著油菜花地裡早已開闢好的一條小路,抬向小山坡上,直到這片油菜花地的中心。
“不下去?”
周虞問道。
“下去幹嘛,看他入土麼?”
“對啊。”
“我怕我會哭。”
“哭有什麼不好?”周虞遺憾說道,“我很想知道哭是什麼感覺。”
“你沒有哭過?”
“沒有。”
“那你好可憐哦。”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那我聽你的,走。”
吳清清不是拖沓的性子,決定了便做,抱著弟弟,開啟車門下車。
周虞也跟著下車。
他們沿著油菜花地裡的小路,走到中心。
那裡早已掘好一座深坑。
冰棺裡的年輕人,已被轉移到一口棺木中。
吳清清走過來時,正好合上棺蓋。
她垂了垂眼簾,
沒有眼淚,
出奇平靜。
這時候,
棺木敲上了最後一根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