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趕忙將被五花大綁的鐵盧悍拖到營帳外的蘆葦叢中,亦是心驚膽戰地小聲道:“他孃的,怎麼突然醒了!”
“別慌,隨機應變。”
一行人從營帳內走出,修山躲在他的弟弟身後,始終不敢凝視那鐵盧悍的眼睛,“川兒,快,快,幫哥一個忙,把他殺了!”
修川思慮片刻,忽地轉身將兄長修山推至身前,冷冷道:“大哥,今日這鐵盧悍,必須得由你來殺。”
“不行!不行!哥不敢!”那修山哪裡聽得進去弟弟的話,鐵盧悍那雙血眼盯得他渾身直髮怵。
“大哥,這帳中的將士們可都看在眼裡,再者說,鐵盧悍是先鋒營的敗軍罪將,由你這信任的先鋒將親自斬首,方可樹立軍中威信,否則,怕是要落人話柄。”
說罷,那修川忽地一眨眼睛,空氣中忽地閃過一絲微小而迅猛的氣流,鐵盧悍那方才還死死盯著修山的眼睛一瞬間被戳成了血漿。
修川拿來先鋒將的將軍劍,遞到兄長修山的手上,“大哥,請吧。”
沒了那雙令人髮指的雙眼,修山的恐懼少許緩和了許多,他顫抖地握著手中的將軍劍,一步步地朝鐵盧悍靠過去。
到那鐵盧悍的跟前,修山望著眼前這曾經一同處如生死,一同飲酒作樂的故友,心中是五味雜陳,那鐵盧悍雙眼盡失,只是有些感覺到那修山靠近。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只是那喉嚨也已然失聲,從他那嘴型中,修山仍是認出了“修山兄”三字。
修山頓時暴起,舉起那柄將軍劍,對著那鐵盧悍發了瘋一般的一頓胡亂劈砍,眾將士皆是被此等情形驚到。
這一向為人和善溫柔的修山校尉,此時竟會變得如此暴戾可怕。
熟悉的血腥味蓋過酒的醇香傳到諸君的鼻腔內,這其中,不知是否是修川的鼻子產生了錯覺,竟問道一股子硝石與硫磺的氣息。
在仔細一看前方,那被修山劈得血肉模糊的鐵盧悍甲冑內,赫然見著些許的粉末狀之物灑出。
修川一驚,拉過旁邊一甲士,急忙問道:“那兩個方才押鐵盧悍前來的小兵,是什麼時候去巡邏的?”
那小兵惶恐回道:“小。。,小的不知,他。。。他們倆,他們不是大牛跟阿狗嘛,他們根本就不是巡邏兵啊。”
此言一出彷彿晴空霹靂一般炸響在修川的耳畔,他慌忙朝著修山喊叫著,想讓他趕忙離開那鐵盧悍的身體,只是話還未出口,一股熱浪伴著一聲巨響便撲面而來。
“砰!”
“敵襲!敵襲!”
那爆炸的衝擊將營帳中的帳篷掀翻,熊熊烈火順著滿地的烈酒與成堆的雜草翻湧而起,許多動作慢計程車兵一下子便被那火海吞噬。
“大哥!大。。。”
修川剛要去尋大哥,只見不遠處火堆中的一殘缺屍塊之上,修山僅剩的半張臉染著烈焰。
火勢仍在不斷變大,這先鋒營駐紮在渭水河畔,雜草叢生正是大火的助燃之物,火焰又恰好將跳進渭水河的路死死封住,一眾將士只有拔腿向後逃的份。
此時,渭水河的對岸,忽地升起焰火,不是那種軍中傳法訊號的竄天猴,而是一般百姓過節日時才燃放的絢麗火花,像是在慶祝著先鋒營的變故。
此情此景,修川心中悲憤油然而生,猛地一蹬腿,再將內力包裹於全身,憑藉他二境星宿的實力,從那熊熊烈火之中直穿而過,踏著渭水河的河水朝著對岸疾馳而去。
“眾將士莫慌!咱們先鋒營在戰場上從來都是隨機應變,大傢伙找現有的馬匹騎上,從北岸乘竹筏前去支援修川大人!”
要說這先鋒營的百餘甲士不愧皆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即便發生這等變故,依然是不出片刻功夫便整出一支馬隊朝著渭水河北岸出發。
中原·君庭·渭水河西北岸
“呼~累死老子了,這邊的竹筏怎麼這麼多,拆得老子手都酸了,鯊魚,你那邊怎麼樣了。”
“我早就拆完了,你這細得跟竹竿似的胳膊也該多鍛鍊鍛鍊,這平時光練一雙跑路的腿了,話說那個叫馬清風的去哪兒了,來了半天也沒見到他。”
鯊魚話說到一半,忽地頓了頓,“香妃,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兒?”
“燒焦的味道唄,方才南邊兒傳來一聲巨響,估摸著這會兒先鋒營那邊,已經燒火鍋咯。”
“不不不。”鯊魚緊皺著眉頭道:“是一股,令人十分討厭又很熟悉的味道。”
“鯊魚~~!鯊魚寶貝~~!你的大官人我來陪你啦~~!”
香妃與鯊魚兩人聞聲望去,異口同聲驚呼道:“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