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鹽商的話,王爭也不意外,畢竟寧海太過偏僻,沒什麼好鹽貨也是正常,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自己手裡已經握著上好的精鹽與青鹽。
當下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從刑一刀手上接過一個瓷罐,‘噌’的一把抽出隨身攜帶的鋼刀,明晃晃的刀兵使那郝掌櫃嚇得後退幾步,難道這王爭知道自己的鹽貨賣不出去要用搶的不成。
卻見王爭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用刀把封住瓷罐的蠟颳了去,開啟蓋子往手上一倒,盡是青白細沙一樣的精鹽。
那郝掌櫃眼前一亮,這,這鹽的成色看著好熟悉啊。
“王將軍,這,這鹽....?”
“嗨,這些都是咱文登營在收服養馬島的時候從海盜倭寇手裡繳獲的,聽人說,都是上好的青鹽,咱還帶了十幾船自家熬煮的寧海精鹽,沒見有什麼區別。”
王爭說的粗聲粗氣,但聽在郝掌櫃與周圍鹽商們的耳朵裡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青鹽!?
當下,最開始嘲諷王爭那鹽商遙遙躬身一拜:
“王將軍,若這瓷罐裡的都是青鹽,能否讓大家驗驗貨?”
剛才的事情已經被許多人看在眼裡,若這些都是青鹽,這可是不多得的商機,事後想找這姓王的瞭解採買的人一定不少。
要知道,如今青鹽的訊息在濟寧城內可是越傳越玄乎了,這時候從寧海繳獲了一批青鹽,大家雖然還沒說什麼,但是大眼瞪小眼的,心裡想什麼都有數。
這批青鹽還真是送到家門口來了,看這些軍漢好像不懂鹽貨買賣之事,不少精明的鹽梟鹽商們正在琢磨,董有銀忽然喊了一嗓子:
“將軍,運這五千罐的鳥青鹽來,依俺看與咱寧海本地的精鹽也沒什麼不同,就把這瓷罐的鹽與盒子裡的摻在一起按市價賣出去,俺們可還等著銀子發餉呢!”
刑一刀也是哈哈大笑,作勢就要把瓷罐拿起來。
一聽這個,郝掌櫃眾人都是急了,這軍漢還真是粗性子,青鹽與其他鹽慘和在一起那可就全糟蹋了,自己買來也沒什麼價值了。
岸上的鹽商掌櫃們都是連聲的勸解,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批青鹽,誰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批,都說這青鹽是裝在瓷罐子裡頭,我們高價來買,其餘的寧海精鹽看看成色再定不遲。
王爭嘴角一翹,也是高聲的道:
“諸位掌櫃,這次運來的不是咱繳獲所有的青鹽,只是很少一部分,想買的,瓷罐的七兩銀子一罐,木盒的是咱寧海精鹽,三兩一盒!”
瓷罐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東西,裡頭如果裝著的真是青鹽,對這些腰纏萬貫的鹽商們來說倒還真不是很貴,只是那所謂的寧海精鹽,到底值不值這個價,誰心裡也沒譜。
不過也沒人敢多說什麼,生怕這些性子粗暴的軍漢不賣給他們拿到別處去,那吃的虧可就大了。
最後還是郝掌櫃上前,微笑著道:
“王將軍,這寧海鹽,成色與質量究竟如何,能不能開啟木盒讓大夥瞧瞧,也好看值不值這個價...”
這話說的是越來越恭敬了,王爭當然知道原因,當下是吩咐一聲,董有銀拿起一盒寧海鹽直接扔到郝掌櫃管家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