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周圍的人都看向自己,朱以海這才是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幾步,笑著說道:
“王爺不必太過苛責,現在的宗親子弟,哪個不是不諳世事,哪個不貪圖玩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是是是,世叔說得對……”
急的如同熱鍋上螞蟻的二世子根本沒留意朱以海在說什麼,只是倉皇的點頭附合,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話不對味啊!
乍一聽起來好像是在為自己求情,可仔細的一想,朱以海這話明擺著是在火上澆油,把自己放在火上去烤,根本起不到消氣的作用。
果然,魯王朱以派聽了更加生氣,怒聲道:
“你看人家北直隸的宗親子弟,一些年少的都已經去京營鍛鍊,更有不少人甚至已經去地方任職。”
說到這裡,朱以派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說道:“可再看看你這逆子呢,不學無術,整日貪圖玩樂還不夠,甚至學那粗鄙武夫搞起私鹽來了。”
說到這裡,朱以派起身指著二世子,顫顫巍巍的吼道:
“你這般的胡作非為,叫其他王爺知道了,豈不嗤笑我朱以派無能!”
朱以派越是生氣,朱以海離自己的目標也就越近,心裡就愈發的高興。
不過朱以海也不敢多說,怕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只是站在一旁時不時的煽風點火,推波助瀾。
“我…這…”
二世子本就是懦弱無能,魯王已經憤怒到這等地步,他也就根本不敢吭聲,只是在心中盼望能早點過去。
不過這些看在朱以派的眼裡,就好比是不打自招,根本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一樣。
這件事完成迅速的很,朱以海都沒想到王爭的動作能這麼快,那個神秘的人和自己前後腳進王府,第二天就發現世子和幾個青樓女子睡在柴房。
這種事情要說不是王爭下的命令,那巧合也太大了些,再者說了,二世子雖然紈絝,可估摸著也不敢做出這種事。
不過若是反著想回來,自己頗為頭疼的事情,計劃瞭如此之久,對王爭來說卻怎麼好像簡單的像是翻一翻手掌。
沒什麼意外,二世子被震怒的魯王朱以派取消襲爵之權,被髮回老家守陵,算是有苦說不出。
相比二世子十分不情願的離開滋陽魯王府,這幾天朱以海卻是樂得合不攏嘴,做夢都要笑醒,這夢寐以求的事情來地似乎有點太容易了些。
不過也沒高興多久,朱以海對王爭起了警覺之心,這個忠烈伯,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手段和秘密?
……
崇禎十五年三月初的一天,一大早,李巖便是早早來到位於歷城的軍議司衙門。
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之後,他卻並沒有急著處理政務,卻是用手拄著下巴靜靜的思慮起來。
忠烈伯、左都督、山東總兵王大帥已經回來幾個月了,起初可能是由於長久未曾回家的緣故,大家心照不宣,並沒有誰直接去打擾他與一家老小團聚。
到了上個月,軍議司各個分處分署的主事官員才接到通知,陸陸續續的趕來歷城,彙報王爭離開後山東六府發生的一些大事小情。
此時坐在軍議司首席位子上的李巖,再也不是當初在杞縣的那個毛頭小生,看上去讓人頗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