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好像並非是來抱怨凱撒將後果如此危險的計劃沒有通知給她,又不像是來尋求合理的庇護。邦妮站穩了腳跟,不再像剛剛進門時的那樣慌里慌張又緊張兮兮,轉而深吸了一口氣挺胸抬頭很是認真的對著凱撒以及伊洛娜和雷納德說道。
“如果真的需要刺殺的話,讓我去做吧!”那句話從邦妮的嘴裡跳了出來,著實又讓凱撒驚愕不已。“什麼?”凱撒下意識的問著,隨後又冷笑的搖了搖頭,毫無片刻的猶豫而只是果斷又冰冷的回應道。“不,絕對不行。”
不過黃兔子邦妮並不準備就此放棄,似乎在來之前就已經做足了心理建設。
不僅不退,反而迎著凱撒上前積極的推薦著自己的優勢。
“我已經有過一次刺殺的經驗了!而且這一次我發誓會做的更好!我跑的快,身子靈巧,沒人可以抓得到我,事成之後我也肯定可以跑的出來!”邦妮說著,為了說服伯爵強行讓自己的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又抬眼看著身邊的其餘兩人,希望獲得更多的同意。
“在來之前我已經讓兩個給貴族擦鞋的朋友打探了訊息,說是明天的宴會允許受邀的貴族可以帶少數的親屬朋友入場,只需要接受搜身就好,而且只要是女孩子好像還能避免被搜身的環節,據說是在場的衛隊都是男性,不方便與女性來賓發生接觸。”
說到這裡,旁邊的雷納德若有所思的倒吸一口涼氣,點了點頭表示這種說法並非空穴來風。“我好像的確聽說過這種事情,因為白狼夫人雖然自己身為女人,但其實思想古板的很,她從不信任其它的女人能夠勝任男人的工作,也從來不允許有女性士兵來看管她的場子。”
雷納德這邊剛一說完,就像是給邦妮的提議添了一把薪柴,使得那假小子熱情高漲。“正是這樣!如果那個什麼夫人如此重男輕女的話,她肯定也會吩咐自己的眼線專盯在男性的身上,對於女人和孩子就會鬆懈很多,所以我就是去執行刺殺最好的人選!”
拍了拍自己尚未開始發育的胸脯,黃兔子信誓旦旦的剛要自作主張的定下結論之時。
就聽見凱撒翻著嗓門,厲聲的打斷了她的提議。
“我已經說夠了,不行!”一改剛才溫和的態度,凱撒盯著黃兔子兇狠的吼出聲來,見到對方那張稚嫩的臉龐被嚇了一跳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嗓門放緩了許多,但臉上的態度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明白邦妮你是好心想要幫忙,也很感動你的支援,但這件事情必須由我來親自來做,不僅僅是私人恩怨那麼簡單,一旦宴會上發生了任何的變故,處理變故也是我要來負責的環節,很多的事情沒辦法光靠腿腳跑得快來解決。”
凱撒把話說的很清楚,而且態度也極其的堅決不容更改。
氣勢完全壓住了黃兔子,使得那假小子再想反駁些什麼也無法把話吐出喉嚨,只得在糾結中嗚咽了幾聲,隨後默默的低下頭去接受了現實。本以為這件突發的事情就此已經告一段落,只讓凱撒考慮到更多嚴峻後果,卻並沒有提供任何好的思路方法。
看著黃兔子失落的樣子,凱撒也隨之嘆了口氣。
而恰在此時,他那位好兄弟雷納德似乎在摸著自己下巴冥思苦想過後想到了些什麼。“都等一下各位!剛才這隻性別不明的兔子好像是說......只要是女人,就會有大機率避開搜身並且混進宴會里,我的理解應該對吧?”
他試探的問著,而凱撒的耐心則在被一點點的消磨殆盡。
“那又如何?拜託雷納德,我對你可不會耐著性子把話重複好幾遍,刺殺的關鍵環節必須由我親自來完成才行,你也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向我們的合夥人交代。”凱撒說完,可他說出去的話好似並非順利的傳進雷納德的耳朵裡。
只見雷納德的挑著兩側的眉毛一高一低,又側過頭來專注於凱撒的面龐將眉毛的架勢換成了一低一高,意味不明的壞笑一聲不清楚是想到了什麼離譜的主意,哪怕那人不說,凱撒也頓感心中不妙,肯定是個極其糟糕的點子。
“雷納德?你要做什麼?”
對方仍未回應,不過兩側時高時低的眉毛忽然彷彿茅塞頓開般同時挑起,心情大好的搖了搖頭,莫名其妙的突然感慨到。“天啊,我簡直就是個天才,現在誰還敢說我喝酒把腦子喝壞了!”自言自語的莫名說著,那傢伙的左右活動了幾下脖頸發出“咔咔”兩聲脆響。
並改變身體的方向,步步朝著凱撒緊逼過來。
凱撒心中不妙的直覺越發的強烈起來,也顧不上安慰黃兔子,也顧不上照料始終保持孤零零站姿的伊洛娜,自己朝著遠離雷納德的方位連連倒退而去。“我不管你想到了什麼餿主意,雷納德,現在趕快,立刻,馬上忘了它!”伯爵的命令傳達出口,卻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