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群門徒以半弧形的包圍圈步步逼近,伊洛娜便也只能被逼退到角落裡,眼看著那群傢伙自稱是聖女的守衛和信徒,實則沒有任何人真的關心倒在血泊中的聖女,他們甚至褻瀆的從安吉拉可憐的身子上邁過,不經意間踢到或踩在聖女的身上。
伊洛娜愈發篤信這是個陷阱的猜想,只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暴露行蹤,更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將一國之聖女殘忍的殺害。
就當不解的恨意在少女的心中醞釀之時,就聽見又一個聲音從那群門徒守衛的身後響起。
“先別殺了她,先嚴刑逼供,找出主謀的證據。”那聲音從門外走入,是個年輕的男孩,而且聲音伊洛娜也在不久前聽過。很快白衣的門徒為那位男孩讓開了一條道路,露出了胡安·波吉亞那張熟悉的面孔。
旁邊還跟著那位神秘的羅姆人,身著異鄉的長袍,一言不發默默的跟隨在胡安的身邊。
在見到胡安的那一剎那,伊洛娜只在瞬時間便想清楚了很多事情,眼中的恨意快要燃起火苗,磨牙切齒恨不得趕快了解這個行走在世間的魔鬼,而哪怕敵眾我寡,伊洛娜僅自己一人握緊了劍刃,不願做出任何的妥協。
不過胡安自信滿滿的樣子也不想做任何的掩飾,行為舉止便透露出這裡所有的門徒,無一例外都是忠誠於他的手下,聽到他先是不屑的哼一聲,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隨後以極其傲慢的姿態挑起雙眼注視著已經處於強弩之末的銀髮少女。
看著看著,倒莫名的多了幾分興致。
“真像啊……”胡安似乎在回憶著聖女生前的樣子,看著伊洛娜不禁感慨道。“所以那個匈雅提家的跳樑小醜到底在謀劃些什麼?先是翹走了我的巫師,後是弄出了一個假聖女,他是想要和我奪皇位……還是在單純的裝瘋賣傻?”
自顧自的說著,周圍所有人出自各類的原因都沒有接住胡安的話,尤其是伊洛娜更是沉默的一聲不吭,不知不覺當中少女便已經讓自己背部靠住了牆壁,已經退無可退,無處可逃。
於是胡安見狀又把話題一轉,抬手示意守衛們且慢,以對他來說已經算是溫柔的口氣對著伊洛娜提議道。“作為禮尚往來,他和那隻騷狐狸聯手騙走了我的一根法杖,合情合理都應該再還我一把趁手的兵刃。”
胡安冷笑了一聲,朝著伊洛娜攤開雙手。
“現在你可是刺殺聖女的通緝犯,除了我,沒有人能保得住你。”男孩說著,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不再像是開著傲慢的玩笑。“一個你沒得選的建議,當我的人,讓你那張聖女臉為我派上一點作用,相應的獎勵也絕對不是匈雅提那個爛家族能夠給予的。”
說完,胡安猛地將張開的雙臂收回,交叉於胸前,順勢轉變成了一個欠身邀請的姿勢,最後淡淡的說了一嘴。
“如何?”
胡安的脾氣向來暴躁,也從來不具有較長時間的耐心。
但這一次,他似乎真的想到了一些絕妙的點子,願意給予伊洛娜更多思考的時間,只不過胡安此生為數不多的耐心交付給了錯誤的物件,他的話音剛落不久,就聽見伊洛娜乾脆利落的給予了回應。
見到那銀髮的少女緩緩抬起下顎,無視著胡安那份天生的傲慢以及被包圍的絕境。
冰冷的眼中不帶有任何一絲情感的波動,神情冷的滲人,朝著一群門徒皺起眼角,一股殺氣反而令擠滿房間的男士們心生忌憚。
與此同時聽見少女那冰到極點的聲音說著。
“抱歉殿下,但我從來不和死人談條件。”
待胡安反應過來那句話的含義在後,而有血濺到眼睛裡在先,只見空氣中那倒致命的劍光還未消失,一個擋在胡安身前的門徒就已經身首異處,那人顯然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腦袋還沒掉落在地。
雙手剛要朝著空蕩蕩的脖子上面摸去。
卻被少女踩著失控彎曲的膝蓋踹倒在地,事情發生之快,讓胡安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危險,他來時自然也帶了劍刃,壓低了手腕剛要去拔,又看見那銀髮的少女踩著第一具屍體的膝蓋,胸腔,乃至是斷掉的脖子,接連三步高高的躍到空中揮劍便向自己直逼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