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您為何會如此焦慮,帕奇奧利先生,難道您也在這場不正規的指控當中有所牽連嗎?”
狼盔下的語氣異常的自信,像是能夠輕鬆擺平眼前的狀況,而就當那位地方執政官想要鬆一口氣時,又聽見了科隆納家族發言人的狼盔下傳出陣陣笑聲。
笑得令人詭異膽寒。
“如果您真的有過不正當行徑,還請您以正規的流程接受處罰,這又與我們家族有什麼關係呢?”
狼盔下的聲音說著,很快又不單單隻針對對方一人,而是傲慢地以科隆納家族威權對著在場所有貴族發落。
“聽著,你們這群心裡有鬼的傢伙們,我們科隆納家族絕不會縱容這個國家裡任何的犯罪行為,如果證據確鑿,我們會極力配合審判庭的工作,為教宗國更為純淨的未來付出力量。”
他說完,會場內又是一波的音浪的起伏。
唯一的變化便是貴族們的嘈雜聲中多了些失控的怒罵,彼此似乎由於某些原因激烈地爭吵了起來。
而加西亞侯爵則立於洶湧的浪潮之中,慌亂地不知所措,而待他再向阿斯托圖公爵的座位看去時。
那位公爵帶著哈蒂小姐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悄聲離場,只是走的是沒人留意到的側門。
突然愈演愈烈的局勢也讓夾在最中間的凱撒不知該如何是好,甚至開始有雜物從男孩的頭頂飛舞過去,還有些力度不足,差點砸中凱撒的腦袋。
彎腰躲過之後,才看清了那個本應該扔向對面席位的東西,不知道是哪位夫人把她的鞋子脫下來砸了出去。
但作為被邀請來的受審人,凱撒又不能擅自離開,想要向前方的幾位審判庭人員神情,卻見得處在正位的他們各自裝作很忙的樣子。
審判庭長手中的眼鏡鏡片都快要被他的手帕蹭到冒煙了。
那位老人在一群富貴人士的爭吵當中顯得有些可憐,幾位裁判官儘可能想要按照友善的方式提醒各位保持會場的素質。
接連的乾咳聲非但沒有起到制止的作用,反而似乎成為了大家喧譁的鼓點,讓氣氛越吵越熱,越吵越激烈。
那位來自蜜獾家族的男爵自從胡安的第一次發言時便在忍耐著些什麼,而到現在終於爆發了出來。
他咬牙切齒面目猙獰,蒼白的滿頭髮絲似乎根根站起,像是根根的尖刺不好對付,指著科隆納家族的發言人破口大罵。
“事情被鬧成這樣,你們的態度難道是想要耍無賴嗎!?以為可以輕易地拍拍屁股,把所有的一切都撇乾淨?”
男爵這邊吼著,另一邊的胡安則再次無視著身邊人的勸住站出,並且直接對著那位男爵厲聲質問。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男爵閣下!如果你執意要挑釁科隆納家族,那麼也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將會承受多麼慘烈的後果!”
然而胡安不說話還好,他一出現便讓空氣中的火藥味再度升級,只見那位男爵再也不顧及任何的規定。
直接手摸向腰間,將利刃在公堂之上亮出,對著胡安,以及所有科隆納家族的代表怒吼道。
“那就來試試啊!來試試我手下的重騎兵是不是吃素的!”
衝突的升級令會場內掀起一片的驚呼,那位性子更加暴躁的男爵抬腿踩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儘可能讓他的身形佔據高位,對著身邊的貴族們揮舞著劍刃高聲喊著。
“我們已經受騙了太多!每年都有各類的藉口不斷地拿走我們的錢,我們的人!而承諾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實現!”男爵吼著,手指向科隆納家族的幾個席位。
“他們控制了所有的鋼鐵,壟斷了我們的生意!強迫著我們簽下名字!但承諾的戰爭呢?承諾分給我們的戰爭收益呢!
一個無時無刻都在生產武器的家族竟然同意簽署了和平條約,我從那時就該猜到的,這他媽一切都是謊言!”
眼看著有大批次的貴族開始迎合那位男爵的聲音,科隆納家族的幾位出席的代表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不斷小聲商議著。
而看著那幾人竟然有了示弱的傾向,更是讓胡安感到氣不打一處來,男孩以壓過對方的嗓子高吼。
“你話裡的意思,難不成是要造反嗎?你想要向科隆納家族的權威宣戰嗎!?”
“造反?”站在椅子上的男爵熟練地舞動劍刃,嘴角輕蔑地笑了一聲。
“這裡可是教宗國,只要我還懷有一顆虔誠的心就是神明最忠誠的子民,我今天的行為......只是對於你們三大家族今天所謂的權威,抱有一絲小小的質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