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於寶座之上,存在於宏偉神聖的大教堂之中。
只不過,整張圖案從袖口中拿出時是倒立著的,異鄉人只是低著頭向著卡牌上打量了幾眼,便很快將那張牌重新放進了袖子裡,待他再度開口說話時,聲音已經被路面上的人群所淹沒。
向著城市的西邊走去,迎著落日的方向。
不知道異鄉人在胡安的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讓男孩忽然止住了腳步,慢慢眯起的眼神越發的犀利,抬眼望向另一側的天空,似乎在與一個外人所看不見的傢伙對視。
黑夜從身後襲來,帶走了星辰彎月,以及今日的終焉。
在另一邊,莊園的大門上原本迪馬奇諾的家族名姓已經被去掉,更改為了匈雅提家族的財產。
在星光將那些石像鬼的雕像照得更加詭異之時,一天忙碌的工作也紛紛到此為止,傭人們各自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房間休息。
這裡自然為伊洛娜與雷納德各自準備了房間,只不過二位還有各自的原因需要回到聖三一學院那邊處理些未完的事情,今夜未必能夠趕回。
而凱撒也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站在敞開的視窗前,向著城市的遠處眺望著什麼,感受著冷風吹在他同樣疲憊的臉頰上,猶如刀片輕拂面板,微微的痛感是作為生者獨有的奢侈。
回過身來,偌大的房間與他在匈雅提城堡的休息室沒有太大的區別,甚至來說還要大上一圈不少。
這裡應該是原莊園主的臥室,只不過那位先前的主人最後命運如何可想而知,不然也不會讓這一切如今落到凱撒的手裡。
一張單人的床鋪,還有......凱撒左右的望去,房間裡除了床以外就沒有別的什麼了。
類似於櫃子,桌子等傢俱還有大堆無關緊要的裝飾品要等到明天才能一件又一件地運進來。
光是檢修這棟宅子坍塌的風險以及清理沉積的灰塵就已經用掉了今天大半的時間,所以凱撒也只能慶幸自己作為新的莊園主至少還能在第一晚就有床睡。
地板上四處空蕩蕩的,只有先前早就被變賣的傢俱留下的白印很難被處理乾淨,只能盼望著明後天會被新的傢俱所遮蓋。
而這幅景象也讓房間裡顯得更加冷清,像是從四周的縫隙中不斷透露著寒氣,一雙雙無形的冰手撫摸著男孩的身體,帶走他身上的溫度和搬到新居的心情。
想要走向牆壁上的壁爐,燒些火來暖和下身子,而當凱撒走到牆邊蹲伏下來時卻發現這地方早就連一根柴火也沒有了。
壁爐裡只有堆成小山的灰燼,煙筒裡的狀況更是糟糕,在這地方點火怕不是一點菸塵都散不出去,會活活把自己燻熟在房間裡。
放棄了這個想法之後,凱撒直起身來無奈地嘆氣。
想著在上床休息之前趁著現在月亮的角度剛好能將房間照的命令,便先整理起了幾個由於體型較小便優先搬進來的幾個箱子,幾個小皮箱堆在了床邊。
凱撒邁步走了過去單膝跪下,將上面的卡扣逐一開啟檢查了起來。
裡面裝著一些日常的衣物還有毛巾與牙線,還有一本極其厚重的經文。
就在凱撒疑惑這東西為什麼沒有和其它的書本封裝在一起時,男孩的手將那本書捧起,熟悉的封面觸感讓某些回憶湧上心頭。
輕輕抹去上面薄薄的落灰,凱撒想起這是他母親臨去世前給他留下唯一的禮物。
還記得自己剛被送到匈雅提城堡時沒日沒夜都在抱著這本經文,也不怕沉,就當做是護身符似的寸步不離身邊。
想起來在剛剛接受母親去世的事實時,自己還曾發誓過要永遠把這本經文保留下來。
結果在適應了新生活後,慢慢地便也忘記了這本書被自己放在了哪裡,想必是今天坎特先生特意為自己帶來的,這裡只有“鴉群”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男孩不禁苦笑,如今自己也已經長大了,手中經文的重量也不再和童年時的記憶一樣,將書緊緊地抱在懷裡,心情五味雜陳。
但最後還是將那本經文放回到了箱子裡,準備待到房間裡置備了更好的書架後再好好地儲存起來。
而當凱撒開啟最後一個皮箱時,裡面先是被蒙上了一層白布,男孩意識到了什麼,想要揭開那層“面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遲疑了片刻,之後才下定了決心將白布小心翼翼地挪開。
那裡面只是安靜地躺著一個布娃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