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將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孩子的身上,完全沒有聽見頭頂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另一邊,位於小教堂的二樓,凱撒·波吉亞已經順利地撬開了簡陋的窗戶,進到了二樓的室內。黑髮的男孩小心翼翼地落在地板上,儘可能的避免踩著地板發出吱呀的響動。
進來的過程比預想的還要順利,他提前讓伊洛娜做好勘察的工作,又向黃兔子請教了如何不憑藉魔法也能撬開窗戶的技巧,由此儘可能不留下使用過魔力的痕跡,只是需要幾根鐵絲,還有一把堅固的銼刀。
再加上運氣不錯,教堂的窗戶常年失修,也不注意維護,沒有浪費太多的精力和時間便輕易地進來了。
只是順利的出奇也讓凱撒起了疑心,倘若那些貴族貪汙逃稅的證據那麼重要,神父真的會放心將檔案存放在如此疏於防備的地方嗎?
雖然可疑,但眼下的情報有限,事已至此,也只能繼續地賭一賭運氣,看看那位象徵幸運的女神還能眷顧自己多久。
為了不發出響動,給正在偽裝聖童的黃兔子新增不必要的麻煩,凱撒站住身形後並未選擇輕舉妄動,而是環顧著四周,觀察起了二樓的房間。
這裡不再是屬於信徒禱告的地方,而是作為神父的私人休息室,有著基本的日常設施,例如床鋪,桌臺椅子,還有幾個立櫃和書架。
看起來平平無奇和平民百姓的房間沒有太大的差異,甚至看不見任何帶有宗教意味的氣息。
牆壁上掛著的畫作也只是一幅極其普通的風景畫,畫的是一棵立在懸崖之上的大樹,邊角的位置還用洛尼西亞帝國的語言標記著某一個時間和地點,大概是這幅畫作剛剛完成時的記錄。
凱撒謹慎地四處移動起來,木椅子的表面落著灰塵,桌臺上只有一盞壞掉的油燈,將其拿起反覆的檢查著也沒有任何的機關可言。
床鋪之上沒有半點的褶皺,只有疊好的白色被單上放著一個小枕頭,床下堆積著些穿舊了的袍子,還有些男士的睡衣。
處處透露的資訊表示著約翰神父也不是經常住在這教堂裡,也讓凱撒的眉頭開始皺起,感覺這裡不太像是會藏著東西的樣子,只能在心中祈禱這些都是表面的障眼法,為了偽裝起真正的秘密。
聽得樓下兩人說話的聲音還在繼續,凱撒生怕這時間拖得越久越危險,腳步穩健的同時加緊了速度,又向著那幾架櫃子摸索。
這裡作為神父的休息室,書架上竟然沒有一本宗教的書籍,反倒是收藏了幾本經商的書。
還有更多包括內容和書名都是用洛尼西亞文字書寫的,凱撒也只認得零星的單詞,無法識別出多數的全名。
可又想到那些證據檔案或許為了保險起見也是用洛尼西亞文字記載,男孩的心情便隨著時間越發的焦躁起來。
時間有限,不足以讓他能夠把書架上的每一本都從頭到尾檢查一遍,只好優先開啟旁邊的立櫃,從簡單的部分逐一排查。
當櫃門被開啟的瞬間,一隻骯髒的小動物突然從裡面竄了出來,一隻飢腸轆轆的老鼠從凱撒的腳邊跑過,嚇得男孩下意識倒退半步。
早已脆弱無比的地板隨即發出很是刺耳的響動,樓下的談話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凱撒的額頭冒出冷汗,金色的瞳孔在眼眶中打著顫,保持身體的平衡一動不敢動,就連大氣也不敢呼吸一口。等待了片刻之後,樓下忽然又再次的響起了約翰神父笑嘻嘻的聲音說道。
“別怕孩子,仁慈的主歡迎萬物來到祂的教堂禮拜,包括老鼠,那些小東西在這地方有一陣子時間了,不會咬人的。”
等待樓下交流的聲音恢復了平常,凱撒才敢輕聲將不安的氣息吐露出去,看向那櫃子裡面空無一物,除了被老鼠啃出的孔洞以外也就只剩下了被蜘蛛荒廢掉的線網。
男孩搖了搖頭,將櫃門安靜地重新關上,恐怕就如他所擔心的那樣,這所教堂里根本沒有他要找的東西。
又或是那些證據都被約翰神父時刻帶在身上,那樣的話不僅要更改計劃,而且免不了更大的麻煩,凱撒開始愈發煩躁。
凱撒甚至一度都已經想放棄了,但就在凱撒再度地環顧四周,試圖在放棄之前再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