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便幾乎被嚇得神志不清,手指一顫便讓武器掉落在地,又不等他尖叫出聲,只見雷納德已經解決掉其它幾人,渾身是血的宛如從獸群廝殺而出的佼佼者朝著他全力撲來。
“你他媽在看哪!你爹我在這呢!”
嘴裡邊喊著,雷納德的拳頭窩打在了男人的心口,強大的衝擊和痛楚迫使著他的身體連連倒退又踩到地面上的石子而重重地滑倒。
身體撞在了另一根路燈上讓火苗劇烈地搖晃,隨後被夜幕吞沒熄滅,宣告著酒水帶來的麻煩由此告一段落。
黑夜回到了它本應該的模樣,不再有任何不協調的躁動響起。
整座翡冷翠城市都在黑夜當中睡去,只有偶爾傳來一些夜間動物的叫聲或者無關輕重的風吹草動而已。
幾隻受到了驚嚇的麻雀找到了一個較為隱蔽的樹幹作為新的落腳地。
城市內寒冷的風吹得它們羽毛打戰,嘰嘰喳喳地叫了幾聲,似乎在抱怨著那些酒鬼打斷了它們剛才的美夢,害得它們現在要重新開始入睡。
而就在它們蜷縮著身子,漸漸安靜下來之時,遠處的黑暗中似乎傳來同伴的叫聲。
“喳喳,喳喳”富有節奏的鳥叫聲很快便吸引到了麻雀們的注意,其中一隻好奇的探著腦袋張開鳥喙剛回應了兩聲。
一道目標明確而又殘忍可怕的身影突然從黑暗中現身向它襲來,尖銳又彎曲的鳥喙扎進了麻雀的脖子裡瞬間咬斷了獵物的性命,也同時嚇得其它的麻雀立刻慘叫著飛離現場。
那隻不速之客是一隻棕灰色的伯勞鳥,體長比成年男性的手掌長點有限,翅膀和尾巴上帶有深色的條紋和斑點。
頭部較大,眼睛圓而漆黑,連同雙眼的部分呈現出黑色的絨毛,只不過很快便被麻雀的鮮血染得猩紅。
鋒利的鳥喙猶如靈活的刀刃剝去麻雀表層的皮毛,咬斷了獵物的脖子扯下了麻雀的鳥頭。
接著像是在向世間的眾生靈宣告自己狩獵的勝利一般,將鳥兒慘死的頭顱掛在了旁邊的樹枝上,又從上面啃咬下來一片血肉。
最後伯勞鳥咬住麻雀死去的軀幹,扇動著翅膀,帶著它的美餐離開了樹幹向著城市的西面飛去,飛向了深夜當中的聖三一學院。
而黑夜之中,那所龐大的學識之地卻顯得更加的莊嚴又肅穆,漆黑無比的松樹林之間呈現出溫馨的人造光亮。
將無數棟高大美觀的建築輪廓顯得更加清晰神秘,於夜空中矗立,與外圍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於住宿其中的貴族學生們,聖三一學院沒有強制的規定,必須要在夜間宵禁,只讓更多可靠的衛兵們在學院內的四處巡邏,來保障學生們的安全問題。
不過到了夜間,校園內的許多建築都被禁止踏足,因此除了因特殊的原因要在夜間離校的學生之外,很少會有學生以恰當的理由在路燈庇佑之下的黑暗當中來回地遊蕩。
一名正在巡邏的衛兵身穿著輕便的服飾,只是在腰間懸掛著寶劍以防萬一的狀況發生。
他們所要經過的小路由於幾根由魔法定時驅動的路燈發生了故障導致一片漆黑,也讓這條路徑成為了他們要巡邏的重點。
他舉著油燈向前走著,周圍寂靜的環境不由得令人生畏,昏暗的光芒無法照亮太遠的地方,只足以讓衛兵看清自己的腳下,以及小路兩邊已經因寒冷而枯萎的花朵。
突然伯勞鳥從夜空中劃過的叫聲都令他渾身警覺起來,一手提著油燈,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摸到腰間寶劍,整個人回過頭來四處地望著,生怕自己的工作發生任何一點疏忽。
而就當他再次轉回身來時,一張男人圓潤的大臉突然出現在衛兵的眼前。
嚇得他先是倒退了一步握緊了劍柄,看著對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終於鬆了口氣。
“約翰神父,您怎麼會在這裡?”
衛兵恭敬地問著,而那個身穿神父白袍,短髮又臉色油光水滑的男人則只是不屑地瞥了衛兵一眼,冷傲地撅著嘴輕哼了一聲,根本沒有把地位低於他的人放在眼裡。
“讓開,別擋我的路。”
作為神父的他不可一世地將衛兵推開,而剛要繼續向前走去時,那名衛兵又突然反過來拉住了他的修袍。
眼神恍惚恐懼,四處張望,語氣也不斷吞嚥著口水似乎是見到約翰後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
“神父大人,我本還想著明天去找您……”衛兵故意地用身子擋住了油燈的光線,儘可能不讓任何外人留意到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