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差點被嚇暈過去,本就握不住的匕首瞬間脫身,插在了自己露出腳趾的鞋子邊。
火蛇嘶鳴著順著牆壁高速爬行,一道燃起的火光碟機散了一切遮蔽秘密的影子。
讓切薩雷藉著火蛇的光亮看清了這裡四周藏起來的小傢伙們,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群年紀不大的小孩子。
大則和自己年齡相仿,小的則還需要被大孩子抱在懷裡,有男孩也有女孩,每一個都是一副窮酸,許久沒有洗過澡的樣子,像是都從淤泥裡翻過身。
而且切薩雷只是簡單的掃了一眼,大概就有十多個孩子身上有著不同程度的殘疾,瘸腿,斷臂,眼瞎,一些是先天的殘疾。
但更多的身上帶著新傷,用根本沒有消毒過的布條包裹著傷口,上一秒還在向外溢血。
這些孩子都被火蛇嚇壞了,除了雙腿殘疾的孩子堅強地倒在原地以外,其餘人都在尖叫當中往著角落裡鑽去。
魔法的火蛇並不仁慈,依舊裂開烈焰的口恐嚇這些來歷不明的可憐蟲,直到最初那個黃毛的小扒手突然叫喊了一聲。
“請等一下先生!”切薩雷和火蛇的目光才同意被吸引了過去,等待著他進一步的發言,看著那個也就八九歲樣子的小孩子嚇得臉色蒼白,喘著粗氣將身後的圍巾遞了出來。
“求求你,不要傷害這裡的任何人,我會把這個還給您,如果您需要補償,我也會盡可能的彌補您,只是求您……他們是無辜的,壞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他們沒有關係。”
聽著那小孩的語氣不像是說謊,但切薩雷也沒有那麼輕易選擇相信他,自己吃過的教訓已經夠多了,哪怕對方都只是一群孩子也防備著他們有沒有出乎意料的後手。
火蛇懸掛於一面牆壁之上,像是一盞將這陰暗的角落照亮的路燈,殘忍的蛇眼從每一張恐懼戰慄的面孔間掃過。
同時也警示著在場所有人,它隨時可以撲向任何一個倒黴蛋的喉嚨,所以最好不要再有自作聰明的孩子輕舉妄動。
“你們是什麼人?”切薩雷一邊問著,一邊試探的向前邁出一步,謹慎地檢查著沒有陷阱,沒有躲藏起來的傢伙,才敢放開速度向著直線盡頭的那個黃毛扒手走去。
而對方不斷吞嚥著口水,雙手將圍巾奉上的同時顫顫巍巍地解釋著。
“如您所見先生,我們只是一群沒人要的孤兒,這裡的好多人都曾經當過童工。
他們從煙筒裡摔了下去,腿被齒輪卷折,手被伐木機割斷了又或是被蒸氣燻瞎了眼睛,我們為了活下去只能報團取暖,很抱歉先生……
但我發誓從今以後您永遠都不會再見到我了。”
在切薩雷將圍巾從小扒手的手中奪回的時候,牆壁上的那條火蛇也吐著信子一點點地爬了過來,繞過了無數孤兒們的身邊,嚇得他們瑟瑟發抖,最後來到了小扒手的身後。
火蛇探起了脖子,側著蛇腦袋距離他的面龐越來越近,幾乎快讓灼熱的火苗燒著他乾燥的髮絲。
“求求您先生……這座城市不允許我用合法的辦法養活我的朋友們……我真的已經盡力過了,請您不要把我交給衛兵,更不要殺了我,求您……”
小扒手的聲音隨著火蛇的接近也變得越來越低微,他那雙還沒有木柴粗的腿不斷地抖動著,好像下一秒就要無力的跪在地上。
而切薩雷不斷地抖去圍巾上的灰塵,似乎那一個無法簡單去除的泥手印讓他的心情不算是很好,抬起臉來,那與火蛇相同的金眼眸一前一後讓可憐兮兮的小扒手逃無可逃。
“這裡做事的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人,至少附近的城區大概都被你們摸清了。”
切薩雷冷淡的說著,剛要繼續開口,忽然一聲悅耳清脆的聲音從後方的入口處傳進了男孩的耳朵裡,讓其眼中的鋒芒褪去。
“哥!”
一聲簡短的哥,卻讓切薩雷驚訝得渾身一顫,那條魔法的火蛇也在瞬間展露出驚愕的神采,有點不知所措的抖動蛇身。
火焰在下一秒盡數熄滅,只剩下了一縷黑煙,讓大片的陰影再次籠罩了這片空地,也隱埋了那些孤兒們的輪廓。
“克洛希婭?你怎麼會?你不是應該在那名衛兵那裡?”
切薩雷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可愛嬌小的妹妹竟然連連喘著地追了過來,瘦弱的小手捂在她的胸口,看起來為了找到自己也廢了不少的力氣。
“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