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必擔心,老伯爵在不久前已經將後續的事宜囑託了許多,目前匈雅提家的運轉模式也很是完善,不會出太大的岔子,無需您在此過多費心,您可以儘管去做自己的事情。”
“可……”切薩雷還是放心不下,突然的轉變讓他的頭腦一陣發懵,擔心自己無法承擔起這份責任,擔心自己會出了致命的差錯……
如果是那樣的話,還不如之前將自己的這副身體交給老伯爵要好……
切薩雷抿著嘴唇,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內心的不安,冉冉升起的焦慮感蓋過了其餘一切的情緒。
“可,如果我做不好呢……我不知道該怎樣當一名伯爵,更不知道該怎麼管理一片領土……會不會……將這個爵位讓給其它人會比我更合適?”
男孩的聲音變得漸漸語無倫次,缺乏自信,自從母親離世而變得從內心自卑的切薩雷害怕著做出錯誤的決定……
更難以承擔這空前的壓力,儘管最近這段時期他的性格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但成為伯爵這件事仍是對自己人生的一次巨大挑戰。
焦慮演變成了慌張,背後冒出冷汗讓傷口作痛。
直到安德爾先生可靠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切薩雷的肩膀,緊張的心情才緩和了許久……
“您在老伯爵的眼中一直是他最為寶貴的孩子,這是一句實話,不包含任何的歧義,只有您有資格繼承這份爵位。
況且……沒有人能真正地做到完美,不光是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就連老伯爵在這世上活了比我們都要久遠的時間,他也並不是完美的。”
說到這裡,安德爾先生突然想到了什麼,似乎時機也已經成熟,便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封信件遞給了切薩雷。
“或許,這封信會對您的現狀有所幫助。”那封信封是黑色的,上面插著一根烏鴉的羽毛,同時封面上沒有署名,一看便是匈雅提家向來的風格。
切薩雷看著信封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勉強伸手接了過來。
在他一邊拆開信封的同時,安德爾先生還一邊淡淡地說著。
“這是老伯爵事先留給您的……他說,如果最後一位年輕的新伯爵取代了他的位置,那麼就將這封信轉交給那個年輕人……”
安德爾說到一半突然語塞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眨了眨眼睛,又聳著肩膀繼續說道。
“我從未敢擅自拆開這封信……自然也不清楚老伯爵在上面寫了些什麼,但我很清楚一點……那位老人家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鴉群的事業,從未體會過身為人父的感覺。”
安德爾說話的語氣弱了許多,似乎自己留在這裡的任務已經完成,便準備行禮告退。
“在十多年前第一次將您接到城堡裡的那一天,老伯爵真的很開心……他從來沒有對我們所有人露出過那麼和藹親切的笑容,我可以向神明發誓,他對您的愛……絕不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