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的透明液體也同時落在了切薩雷的臉頰,男孩下意識用手一摸,沒有溫度也沒有味道,乾淨得就像是清晨的露水一樣。
切薩雷很快便想到了在教堂中用來剋制魔法的聖水,心中的直覺告訴著自己兩者之間必然存在有著某種聯絡。
那些斗膽繼續追擊的菌絲在觸碰到火苗的同時便會瞬時間枯萎成灰,黑壓壓如噩夢般的存在被攔在火牆之外無能為力。
只能眼睜睜看著“晚餐”離它們漸行漸遠,當聖潔的火牆燃盡之時,再想追趕已經太遲。
切薩雷帶著伊洛娜已經衝出了黑煙,馬蹄踏上了結實的土地,徹底離開了那些可憎生物的地盤。
當男孩再次回過頭確認狀況時,整個田野上除了一具被拆開的馬鎧以及遍地的碎骨以外,再無其它東西。
那些菌絲的群落已經重回於大地之下沉睡,就像是什麼可怕的事情都不曾真的發生過。
夜晚恢復平靜,只有烏鴉的叫聲盤旋在高空中持續不斷。
身下坐著的馬匹再也跑不動了,晃動著疲憊的身子險些摔進泥裡,切薩雷與伊洛娜翻身跳了下去儘可能地讓馬兒好好地休息,畢竟沒有它的功勞,不可能逃得出來。
接著。
便任由幾名“鴉群”的黑衣成員徒步圍攏上來,雖無惡意,但還是死死攔住了兩人的前路。
看樣子“鴉群”們從並沒有進入田野救人的打算,他們的懷中還抱著沉重的雙手弩,腰間的箭囊裡裝著剩餘的弩箭,而帶頭的男人捋著他的山羊鬍須。
切薩雷還記得他的名字,正是匈雅提家的紳士,安德爾先生。
“謝謝您的相助先生,不然的話……這種狀況我不可能應付得來。”切薩雷恭敬地行禮表達著自己的謝意。
安德爾先生擺了擺手似乎在讓男孩無需在意,剛要剛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來自城堡的方向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眾人向著那邊望去,看到臉上帶著刀疤的亞諾什急匆匆地騎馬趕來。
那副鐵青的臉色可不像是來道喜的樣子,更像是被氣壞了,下垂的嘴角恨不得壓到兩側的鎖骨上,眼神甚至要比剛才的怪物還要兇惡。
一言不發地趕來隨後勒住了馬,在眾“鴉群”的臉上掃視了一圈。
切薩雷見自己身後伊洛娜的身子正在忍不住的打戰,困惑著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亞諾什先生?真是好久不見,見到您身體還是這般硬朗真是令人值得高興。”
切薩雷客套的問候卻並沒有得到禮貌的回應,亞諾什的視線唯獨無視著切薩雷的存在,就當做男孩是不存在的空氣一樣沒有讓他的視線有半秒的停留。
而是惡狠狠地瞪了伊洛娜一眼,恐懼的威壓使得旁邊的獵魔人都不禁向後避讓,沒人敢看向亞諾什的臉。